他满腹狐疑地跟着丁盘岭往外走,走出营地,爬上就近最高山坡。
景色真好,高处是雪山雪盖,低点是灰褐色山石,再低是青黄色沼泽,沼泽间脉脉细流,在清透日光下银晃晃灼人眼。
丁盘岭伸手指划远近:“看看,这景色,真不错,们平时在内陆,哪能看到这开阔场景啊。”
丁盘岭怎会有心思看风景呢,丁碛正不知道该怎接茬,背上忽然僵。
丁盘岭在他背上写字。
易云巧哼声:“可不觉得,他能事,未必不行啊。都是水鬼,谁输谁啊。”
易飒目送着易云巧趾高气昂离开,忽然发现,论起“演”来,那可真是人人在行,各有所长。
接下来这几天,大家怕是都得演套做套。
***
大早,丁碛就跟前方寻找漂移地窟人联系上,那头回复说,刚圈定地方,正准备扎经幡,后方人这两天就可以拔营。
也是,那些人,你可能没印象,可是都认识。要不是当时怀孕,96年那次,也该下地窟……”
“还有啊,有句话跟你说……”
她伸长手臂,搭上易飒肩背:“你说,这次怎让丁盘岭领头呢?他个平时不做声,凭什啊?”
易飒无奈:这个云巧姑姑,总拿小心眼揣度别人,在鄱阳湖时怀疑姜孝广要私开金汤,现在又嫉妒丁盘岭领头……
她正要说话,忽然心里动。
抬眼看丁盘岭时,丁盘岭依然目视前方,脸色很放松:“是吧?”
丁碛很快按下心头疑窦,很自然地接口:“是啊。”
他慢慢分辨着丁盘岭写下字,那可不是两句话,而是大段安排、嘱咐。
有时候,丁盘岭手上稍停,会插几句随意话,关于天气、回程、这两天伙食、身体不适,丁碛嘴上跟着应和,心里愈发紧张。
丁盘岭正和易云巧她们聊事情,不好进去打扰,按理说,回复丁长盛也是可以,但丁碛总觉得,这些日子下来,丁长盛似乎察觉什,看他目光都有些怪怪——所以能避就避,尽量不沾惹。
他直等到易云巧和丁玉蝶他们都出帐,才进去找丁盘岭。
丁盘岭听完,微微点头:“行,拔营事,让长盛安排。”
让丁长盛安排?这种琐碎小事,不贯都是自己活?丁碛正纳闷着,丁盘岭又招呼他:“坐这上午,腰都酸,这边景色不错,你陪出去走走吧。”
丁碛受宠若惊,却也越发迷糊:水鬼都到齐,还有丁玉蝶这个丁家“嫡系”,陪散步这种事,怎也轮不上他吧?
不对,易云巧是在她背上写字。
——适时闭眼,别乱说话。
这是……
易飒心止不住狂跳:易云巧是在拿话打岔,声东击西,适时闭眼,别乱说话,这是要切断太岁耳目——是该这样,否则太被动,做什都被它看在眼里。
她斜眼易云巧:“云巧姑姑,人家盘岭叔挺好,你接触多就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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