树荫浓密,只有虫雀啾啾响,适才亡命样奔逃忽然变成这不踏实等待,宗杭有点不习惯,再说,这些树桠枝叶只能做个样子,真走近,谁看不出来啊?
丁碛下车,步步,走得很谨慎,而身后,那几个人咳嗽声都已经听得很清晰……
许是察觉到宗杭有点紧张,易飒低声说句:“他们不知道们有摩托车……你抱紧!”
话未说完
果然,刚绕出大铁门,就听到有人大叫:“丁驼,哎丁驼死哪去?”
那丁驼陡打听到有人叫他名字,挣扎得更厉害,易飒顺势撒手,上去掌切在他后脑,也顾不上看晕没晕,把人往边上干涸沟里掀,撒腿就跑。
这还有不跟上?宗杭脑子里如同响着急促鼓点,也跟着跑,刚跑过几条巷道,就听身后远处车声大作,又有人吼:“这边!碛哥!这边!”
急回头时,看到有个人翻上屋顶,居高临下,视线大概无碍,正上蹿下跳地给下头打手势指路。
宗杭小腿肚子打颤,觉得自己像被人包抄追撵野狗,这次怕是要凉……
反应过来两条腿还自由——正准备拼命踢腾踩踏以提醒同伴,哪知腿上轻,也被人给抬起来。
宗杭额头背上俱已层汗,只知道自己抱挟着个人脑袋,而易飒抱抬着那人双脚——两人面面相觑,那人身子死鱼样乱挣,就在这窑孔里站成个行将散架拉长“H”。
丁长盛行显然到排烟孔,声音清晰地如同响在耳边。
——“干爹,小心头。”
——“丁叔,帮你照着,下去就行,先下,把电闸拉起来,就不会这黑。”
急穿进林子,那吼声又起,简直鬼影样甩不脱:“这边!这边,进林子!”
易飒疾奔到藏车处,扶起车身跨坐上去,手心也冒汗,她戴上盔帽,从包里掏出面罩扔给宗杭:“套上!”
这是怕被丁碛看到脸吧,宗杭依言套上,只露双惊疑不定眼,心里也是佩服易飒:她真是见棺材都要掀盖儿来挡刀,心思不转到最后刻不罢休。
坐定,她却不急着走,把之前砍下来那些带叶枝条立起来,尽量遮挡摩托车。
这林子地势邪性,两边是坡地,上去没路,后头连着庄子,前头是上乡道,但窑厂人正各自持家伙,从后头抄上来,丁碛车又已经停在前头。
挪砖头声音传来。
那几个人上赶着招呼丁长盛,估计时半会想不起来还有个同伴。
易飒向宗杭使眼色,让他把人弄晕,但宗杭不会,她想自己上,又怕闹出动静反而不妙,于是朝宗杭努努嘴,两人小心翼翼,抬着那人向外疾走。
院子里静悄悄,阳光正好,工人房门大敞,立地摇头风扇还在呼啦啦换向吹风。
两人越走越快,几乎溜小跑,能争取到时间不多:井盖开,下到梯底,只要发现那本落下册子,丁长盛必然起疑,紧接着,他们就会发现少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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