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出拳
姿势有问题，别人出拳，躯干像扎
根，手臂打出去，和躯干呈九十度，你出拳，半个身子跟着胳膊走，力气再大，也轻易就被化掉。”
宗杭脸红。
“第三……”
易飒走到他面前，向着他
笑，脚尖蓦地勾住他脚踝，向后带。
宗杭真像块面板，直直往前砸下去，不得不伸手拼命抓握——幸好胳膊长，抓住楼底扶手，饶是如此，还是半趴在地上。
易飒步步下来，问他：“知道错哪儿吗？”
她瞥眼他T-shirt，都汗湿得粘在身上。
宗杭低着头，说：“没经过批准，偷偷跑出来练功。”
易飒哭笑不得：“放屁！”
他吃喝拉撒，爱干什
干什，什时候需要她批准？
晚上，易飒洗完澡出来，宗杭又不见。
该不是又去练吧？易飒开窗看，这是临街酒店，外头是街，不适合。
她出房间。
走廊里也没有，直走到尽头楼道门处，耳朵贴在门上听：找到，在这。
易飒想推门进去，想想转主意，她坐电梯上两层，进楼道门，脚步放轻，阶阶往下走。
易飒说：“下盘太不稳，勾就倒，练武时候，为什总爱说‘气沉丹田’？气沉下去，重量压下去，人像树扎根，再推也不倒。新手入门，来就扎马步，几百上千次地练冲拳，你以为是折磨你？这叫基本功，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，就是基本功，再多花花招式，都要从这里来。来，再练。”
她上几级台阶，低头吹吹灰，然后坐下来。
这是要看着他练？起先宗杭有点放
她清清嗓子：“第，
从楼上下来，走到这段楼梯，在上头站足有五秒钟，你都没发现。知道什叫‘眼观六路，耳听八方’吗？练武要专注，专注招式，也专注环境，缺不可。”
这就是“点拨”吧，宗杭听得认真。
“第二……”易飒沉吟下，“来，打，就用你刚刚冲拳，用尽全力，打。”
宗杭嗯声，攥起拳头，酝酿会，拳朝她面门打过去。
易飒头偏，伸手搭上他手臂，都没费什劲，顺势往前带，宗杭猝不及防，“哎”声，失重心，差点迎头撞墙上去。
看到，宗杭呼哧呼哧，练得可起劲，会抬腿踹，会出拳，偶尔还来个姿势拙劣飞身，飞完身之后还要拿眼神狠狠剋眼空气，整得跟自己多厉害似。
易飒下到正对着他楼道上，胳膊抱起，专看他什时候能发现她。
没等多久，宗杭个腾起时，眼角余光蓦地瞥到昏暗楼梯上“飘”个女人，吓得“妈呀”声，落地时连退几步，差点从楼道门里跌进走廊。
然后看清是她，讷讷很不好意思。
他存点小心思，想通过努力，勤能补拙，不鸣则已，鸣惊人，时机到时，给易飒看看破茧成蝶自己——没化蝶时，在茧里钻来拱去丑样儿，不想给人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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