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喜欢听易飒说那个“咱们”。
咱们,头,他跟易飒是头!
***
丁玉蝶花点钱,包艘湖上最常见带乌蓬渔船。
船主依照吩咐,大剌剌把船开到作业船附近,骂骂咧咧撒网捕鱼,尽量吸引船上人注意之后,把船泊去近岸,放篙、晒网,然后背着手,哼着小曲儿走。
他给自己找理由足够充分:沉船跟金汤是连在起,与其自己胡摸下水,没头苍蝇样乱找气,干嘛不借姜孝广开金汤东风呢?再说,姜孝广私自开金汤,不合规矩,自己作为水鬼,撞上,能当成没看见?
师出有名,底气也壮,过来通知易飒:“咱们先等等,等他们晚上开金汤,想办法跟着看看。”
易飒口答应。
丁玉蝶悻悻:“正合你心意吧,你来是不是就是为这个?你到底……”
忽然又变脸色:“别,别告诉。”
言难尽感觉。
他忍不住问句:“你们祖师爷,到底是哪朝哪代人啊?”
再怎“很久很久以前”,也总得有个大概时间吧?
是有,易飒想想:“夏朝吧。”
啥?
给人感觉,已然歇船收工,其实船肚子里,早藏三人乌鬼。
丁玉蝶缩在蓬里,把盖帘揭开道缝,拿着小望远镜,密切注视船上动静。
易飒则拉开水鬼袋,带宗杭样样认里头工具,熟悉用法,还教他水鬼招,那些手势,看着不难,但短时间内强记,很耗脑子,易飒考他时,他经常出错——不过有招应该绝不会忘:左手掌心上翻,右手掌缘做刀,在左掌心上连切两下。
这代表你出错,或者做蠢事,对方很恼火,打水鬼招骂你笨,“简直欠剁”。
宗杭出错就慌
他远远躲开坐着,像是生怕易飒追过来给他讲前因后果。
宗杭觉得丁玉蝶真怪:“他干嘛就是不想知道啊,憋着不难受啊。”
易飒说:“立场不同,你是早陷进来,但岸上站着,谁想湿鞋湿袜啊。”
想想,又吩咐宗杭:“丁玉蝶这趟,算帮不少忙,咱们尽量别把他拉进来,晚上万有状况,能帮就帮他打个掩护,别真搅和进来……他自己也不想。”
宗杭使劲点头。
宗杭鄙视过阿帕“历史不好”,那是因为自己即便偏学渣,历史还是能得个七八十分,他记得老师强调过,虽说中国历史朝代歌,是从“夏商与西周,东周分两段”开始背,但是夏朝,几乎没有任何考古上实物证据,而且,没有史实记录,只在后人书里提过几笔,但《竹书纪年》是春秋战国时期,《史记》是汉朝,跟真正夏朝,隔不知道多少年。
以至于很多学者认为夏朝并不存在,只是后人杜撰出“神话时代”。
夏朝时候祖师爷,口占过“不羽而飞,不面而面,枯坐知天下事,干戈未接祸连天”这种话,这哪还是水鬼祖宗,活脱脱先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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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玉蝶终于有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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