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萧说:“没关系,顾着自己亲儿子,很应该。”
她抓住铁栅栏站起来:“他这样……多久?”
“近几年才这样,也不是老这样,会清醒,但每次念叨‘它们’、‘它们来’时候,整个人就是这种谵妄状态,你不给他刀子,他也会拿指甲撕开皮肉,蘸着血写字,写着写着,血就没……”
易萧呢喃句:“你怎熬过来?”
她这话,其实是问姜骏。
念叨什,嘴角有涎水不断滴下。
三面墙上,地上,都是血字,重重叠叠,大大小小,全是四个字。
——它们来。
那些字,能看出最先写血饱力足,后来就似乎渐渐血液竭涸,包括他现在在写,其实只是皮肉和地面粗,bao摩擦,压根写不出字来。
易萧没有说话,但蒙在口鼻处面罩呼吸,起伏得厉害,过会,似乎想说什,但逸出喉咙,只是语音异样怪笑。
但姜孝广以为是在问他,苦笑下,说:“习惯。”
他听过种说法。
说是人死,之所以要做七,把“送走”这件事拉到四十九天那长,佐以数不清仪式,又是扎纸马又是烧天梯,就是要借由这些芜杂七七八八,让亲人停不下来,不断忙碌,那些痛得要命殇,就在这琐碎件件事里,近五十个日出又日落里,点滴放出去。
他放二十多年。
心底放成个干涸大池子,早没悲伤。
越笑越是心酸,到末,笑里全是哽咽。
她抓着铁栅栏蹲下身子,低声说句:“姜骏,是易萧,看你来。”
姜孝广没吭声,眼里也没泪,看栅栏内外,只觉得恍惚:二十多年前对金童玉女,走在大街上,不知道收获多少艳羡目光,而今都是不见天日怪物,活得还不如过街老鼠。
他说句:“当年,在无线电里,跟姜骏说,易家事,你不要跟着去,省得破规矩。但他不放心你,还是跟你起下地窟,这点,姜家是对得起你。”
说到这儿,犹豫下:“易萧,当初,怕姜骏被关起来受罪,才跟丁长盛做交易,让他帮瞒下姜骏情况。其实,叔叔当时也想帮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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