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铺传来翻身声音,井袖还以为宗杭是被自己吵到,探头下去看。
舱房里有窗,外头月光灯光杂陈,屋里不是很暗:他两手枕在颈后,双眼睛亮晶晶,嘴角时不时弯起,也不知道在乐什。
看来这失眠跟自己无关。
井袖有点羡慕他:受那多罪,心思还能纯粹成这样
——就是可惜,她在国外,能回国就好,最好还离他不远,这样他想找她,就方便。
初听没问题,细想咬碎银牙:姓丁真是打手好牌,什本都不下,点力气不出,只动动嘴皮子,单等她傻头傻脑,收拾行囊,千里奔赴,无私奉献。
井袖怪笑:“丁碛,说句侮辱自己话,古代嫖客给妓女赎身,还得花点钱呢。”
她甩衬衫,胡乱套上长裙,包拎,头也不回地走,路走,路咬牙,推开酒店大门出来,步跨进熙来攘往大街,齿缝里狠狠迸出四个字,每个字后头都拖口恶气。
“王八犊子!”
丁碛忽然开口:“其实,你要愿意话,可以回国来找。”
井袖心头颤,转眸看他。
丁碛打火点烟:“身边没有固定女人,而且觉得……你挺不错。”
“按摩手法也不赖,按按,真很舒服。”
“当然,这看你自己意思。”
电话约她,她以为是普通客人,拎着包就去。
门开刹那,忽然傻眼。
丁碛看着她笑,说:“怎?不认识?你问过会不会再打电话找你,这不是打吗?”
如此而已,寥寥两句,她居然就心软,还脑补很多:觉得这是老天安排,是撇不开缘分,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她,当时他说她“干你这行,还这天真”,也许只是故意逗她……
那晚,丁碛心情很好,好像完结什大事,整个人都轻松,她也柔情款款,再加上不久前那场别扭,更增情趣,两人全情投入,极尽鱼水之欢。
***
宗杭说挺对。
知己本来就难找,全世界都不好找,这行就更难。
颗心系在玩家身上,不定什时候就被玩丢,还能指着被好好收藏?
井袖失落地叹口气。
这就没?
井袖心里有点凉:“然后呢?”
丁碛奇怪:“什然后?然后们可以经常见面,不好吗?”
井袖心继续凉下去。
——他货比三家,觉得身边那些流水样过来过往女人不是很合心意,没她好,因为她不但年轻貌美,还有手按摩技法,性价比更高。
欢好之后,她知道他要回国,起身帮他叠理衣物。
丁碛歪在床上看她。
她面上红潮未退,长发半披,是那种惹人心猿意马凌乱,吊带肩带半滑,那侧肩头浑圆,细腻丰腴。
叠理到半,发现他件衬衫上有粒扣子半松,手边没针线,井袖用指腹去捻,线头太短,指甲拈不住,她送到嘴边,拿牙齿轻啮。
暧昧气氛里,某些场景,会分外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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