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个麻袋，打开
，还有层装少许水
黑色厚塑胶袋，里头有十来条鱼，还都半活着。
再是个黑布罩着大方笼子，提手边挂瓶白酒，笼布
掀，赫然只硕大水鸟，鸡不鸡鸭不鸭。
宗杭盯着看：“这是什
啊？”
“鱼鹰啦，跟你样，都要回国啦。靓仔，你帮帮忙，喂它吃鱼，它还要喝酒，没办法啦，说它主人很凶，不照做不行啦。”
船主唠唠叨叨地走。
靠，不是边防军这神勇，已经把船截住吧？
上头有脚步声下来，挺重。
完，搜船，偷渡，人生污点，这辈子都别想出淤泥而不染……
宗杭急中生智，往地上倒，额头抵地，还闭上双眼，蜷起身子，拿手捂住胸口，副备受折磨痛苦表情。
井袖说没错，他是受迫害“失踪者”，即便在偷渡船上，也是被胁迫，非他本意……
没说话。
井袖对他信任，他反而倍感压力，怕自己做得不够好，辜负别人期待。
***
宗杭被安排上艘货船。
听船主意思，有天夜水路，然后换车，最后程从老挝走，有蛇头带路，运气好点能混车，运气不好就穿林翻山，委托人会在那里收货、验货、交付尾款。
宗杭手里握着酒瓶子，看脚边那些垂死蹦跶鱼，又看鱼鹰。
这只可真壮，站得笃定，不动如山，喙部倒勾，两只眼珠子绿幽幽，泛冷漠亮。
虽然不是那可爱，聊胜于无，人生第次偷渡，要共处几十个小时，还是应该搞好关系。
宗杭跟它打招呼：“你好啊，叫宗杭。”
过会，鱼鹰转个身，回给他个屁股。
脚步声更近。
然后，他听到船主声音：“靓仔，你晕船啦，这严重？要不要吃药啊？”
***
宗杭在船主殷殷关切目光里，吞两片晕车药，然后抚着胸口给好评：“挺好，现在头不那晕。”
船主松口气，这才把刚刚拎东西拿过来。
可能是宗杭表现得太紧张，船主还安慰他：“靓仔，你放心啦，以前是中国人往外走，现在你们有钱，去中国打黑工多多啦，认识好多偷渡越南人啦，都说去浙江打工，浙江有钱啦……”
这船主大概是惯和两广人打交道，口港腔普通话没能学地道，但时刻不忘加个“啦”，宗杭哭笑不得，阖着那些人偷渡去国内打黑工，他还该骄傲？
他在最底层货舱角落里安顿下来。
这船其实不是运人，舱里堆满木材，目地好像也不是中国，所以他会被再转手，宗杭觉得，这类似飞行中“转机”——他还是喜欢直飞，心里踏实，这种起落、又起又落，还不知道会出什状况。
怕什来什，开船之后，也不知道过多久，感觉上，只迷迷瞪瞪打个盹，船就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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