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百十年来，
们做
事儿就是去‘开金汤’，金汤在哪条大河，就是哪家水鬼领头，不过开金汤很凶险，三姓水鬼都要到场帮忙。”
“开成功
，领头那家拿大头，帮忙都能分到
份，这是规矩。开不成，就是翻锅，但有意思是……”
她笑里，忽然多几分诡谲意味：“最近几次，都是翻锅。”
宗杭好奇：“翻锅，你们会怎
样？”
易萧盯着他看，字句，让他毛骨悚然。
这纸没用，她撕成条条，掀开马桶盖扔进去，然后揿下冲水。
她说：“这你就错，能像你这样很少。水鬼三姓，确实人人都要学‘坐水’，但能坐分钟、小时，还是天，那就听天由命。”
“听说当年老祖宗，能在水里待上几天几夜，还斗过巨鳄……总之，能常人之所不能。”
她说得意味深长：“你可能认为是夸张，是胡诌传说，但们三姓，每个人都深信不疑，因为眼见为实，三姓每代，确确实实会出个水鬼。”
“们用‘七试八考’去选，女七试，男八考，甄选环节不少，但其实，从第项‘坐水’开始，结果就已经明明白白，没悬念。”
多消息漏出来？会连地点都让人知道？会被捞出来？”
“张献忠屠川，四川是江流重地，不少姜姓、易姓都死在他手上，杀孽这重，们不接他单子，况且时间仓促，银子这玩意儿，不怎值钱，又笨又重，处理起来，太麻烦，于是没接。”
“他狗急跳墙，使尽各种手段得到点边角消息，学猫画虎，筑堤断河，做什‘锢金’，又凿木藏银，江口沉水……”
“结果怎样，你现在也知道。”
***
“会变成这样，你会变成这样，都跟他们翻锅有关。”
“们把选出来这个，叫水鬼，不讲究话，你也可以觉得是‘返祖现象’，因为她跟别人不同，她把老祖宗能耐给继承下来。”
说到这儿，看宗杭眼：“你别多想，你这样不是。”
宗杭硬生生把想说话憋回去。
“水鬼三姓本来就行事隐秘，古时候，们事儿只在豪门贵胄间流传，民间没什记载。解放之后，知道们更没几个，再说，现在这社会，也不会有人再用这法子去藏东西。”
“行话里，们把藏东西地方叫‘金汤’，因为同样是水，这处值钱，金光宝气，三姓‘金汤’合起来，就是本金汤谱，做水鬼，要记得滚瓜烂熟。”
是知道，但还有个最重要问题。
宗杭有点紧张：“像那样，能活在水底，就叫‘坐水’？你们水鬼三姓，都可以这样？所以才能完成那大工程，把东西藏到水底下？”
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，但如果像他这样人还有很多，他会觉得接受起来，没那困难。
有些“独无二”很难捱，同病相怜都值得庆幸。
易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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