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袖度过目不交睫夜。
天亮时,宗杭终于从各种状况中解脱出来,沉沉睡去,井袖精神恍惚地给浴缸放水,看水面渐渐漫过宗杭,有刹那,忽然觉得自己像在杀人。
生生吓出身冷汗。
她推开洗手间门出来。
易萧也刚起来,正用力拉开窗帘,白得发亮日光瞬间裹进来,极其刺眼。
“别是假吧?”
井袖白宗杭眼,把金饼在手里掂掂:“女人谁没几件金银首饰啊,怎鉴别懂。‘七青八黄九五赤’听说过没有?这种赤金色,成色至少95%,还有,看这,掰过,这褶皱叫‘鱼鳞纹’,能出现这种纹,纯度能上97%……”
“最重要是,这形状,像不像晒干柿子?告诉你,汉代就有这种金币,叫柿子金,这块,按现在金价,至少七八万,万真是古物,那就……”
她没再往下说。
宗杭已经睡着。
宗杭似乎看出她笑得勉强,沉默会,说:“不好意思,连累你。”
井袖说:“嗐,什连累,说不定还得感谢你呢,你知道吗……”
她凑近宗杭,压低声音:“她付很多钱,只年,二十万美刀,百多万人民币呢,挣十年,也未必能挣到这多。”
宗杭说:“是口头许,还是给你啊,这个要订金,你别傻乎乎,画个大饼,你就饱。”
井袖对宗杭有点刮目相看:这话说出来,还真像成功企业家宗必胜儿子,看来他对钱,也不是无所知嘛。
ao起黑色血管,像根须样绕身,这个看造化,她不用做什,守着就行,要是血管爆……
当时,易萧是这说:“要是血管爆,你就叫醒。”
井袖问:“是不是血管爆,就只有你有办法?”
易萧没说话,但眼神很怪异。
当时,井袖没能读懂这目光,但现在,她突然想起易萧带着讥诮那句:“就你?能杀人?”
井袖抬手去挡,好会儿,才放下。
她看到,易萧背对着窗站着,没昏暗做庇护,这光亮让她无所遁形:她比想象中更老、更憔悴,连嘴唇都没血色,头发凌乱如同枯草,摸上去定很柴。
有那多钱,也不说做个保养。
易萧看她眼:“辛苦
井袖有种未能显摆尽兴惆怅。
万真是古物,光这订金,她就赚大发。
只是……
易萧哪来柿子金,又怎会拿这个跟她做交易呢?
***
她说:“给,正想跟你说呢。”
她把手伸进屁股兜里,掏出来块黄灿灿、巴掌大金饼。
宗杭说:“这……金块啊?”
说真,电子支付盛行之后,他连纸钞都见得少,更别说黄金。
厕灯光挺暗,可能跟“灯下观美人”个道理,这黄澄澄光极其诱人。
是不是因为她杀不,所以,才要叫醒易萧?
……
井袖打个寒噤。
宗杭问她:“怎?”
井袖笑着遮掩过去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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