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知道他在哪住,方便话,帮问问服务员,有没有人记得他住下之后,接触过什人。”
挂电话之后,她把船开去陈秃船屋,借着他热水器洗澡,换干净衣服,正拿毛巾擦头发,龙宋电话回过来。
易飒揿下接听。
龙宋说:“易小姐,还挺巧,这个丁碛,之前住是们吴哥大酒店,后来退房,可能是去别处旅游。再回暹粒之后,大概是觉得们服务不好,换去帕梅拉度假酒店,他在这两家酒店,都叫过按摩服务……”
说到这儿,他觉得有必要跟易飒解释下:“们正规酒店,哪怕是客人自己联系按摩女郎,她们到酒店之后,也得做出入登记……”
易飒低下头,伸手去抠抹脚踝上淤泥——忙活这半天,腿上带着淤泥都发干板结。
抠下块,边上也皴裂落下,露出脚踝上两个字。
去死。
有些劫数,躲是躲不过去。
***
讲三分,现在应该不用藏,他死,死人,你说什,他应该都听得懂。
易飒说:“陈禾几,就委屈你先在这儿躺躺,你死事,先对外瞒着,方便办事。”
就好像马老头那样,直假装自己不知道马悠已经死。
她也需要假装愚钝,去麻痹某些人。
“现在最怀疑丁碛,但没过硬证据,没法向他兴师问罪,你可能不知道,们水鬼三姓,其实谁也不服谁。”
这行当收入,酒店会分杯羹,毕竟提供场地,所以般要做登记,统计按摩女是从哪个场子来,方便后续结算抽成。
“丁碛叫是同个女人,应该是中国女人,叫井袖
船近浮村时,差不多是正午,柴油耗尽,熄火。
易飒起身给推进器添油,添完,忽然想到什,不急着发动,先拨龙宋电话。
顺势脚把乌鬼踹进水里:“你这脏,自己洗洗。”
其实她身上比乌鬼还脏。
电话拨通,她报姓名:“龙宋,知道你在酒店做,业内朋友很多,帮个忙,可以付报酬。查下过去四十天住宿记录,找个叫丁碛男人,‘碛’字比较生,是石头加个责任责字……”
每姓都盘踞条大河,各做各营生,各吃各米粮,表面上客气,色彩绚烂塑料花情谊,其实自视甚高,私下里,互相瞧不上,也正是因为这样,她敢呛丁长盛,丁长盛也敢不卖她水鬼面子。
“会先从丁碛查起,但不能马上回国,突然回去,会引人怀疑,最好有个合适时机……不过你放心,大家邻居场,会给你个交代。”
说完,易飒有点恍惚。
如果不是自己请陈秃在家里帮丁碛支张床,那这切,也许就不会发生。
陈秃这人,经历过很多事,见不少道上人不得善终例子,年纪越大,胆子越小,起喝酒聊天时,经常絮絮叨叨嘱咐她要少管闲事,切莫强出头,能躲就躲,平安才是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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