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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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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敢再跟上去。

***

易飒走到水边,耐心等会,然后朝着远处撮记口哨。

会儿,有个越南人划着小铁皮船驶近,船头立根木棍,上头绑着个电灯泡,光是昏黄色,灯泡周围笼又胖又圆光晕,光晕里无数小虫在飞。

水里也投着个光晕,大概会引到不少喜光小鱼。

边说边艰难地从废料堆上跋涉过来。

是个老头,五六十样子,穿脏兮兮汗衫,大裤衩,脚上踩双蓝色塑料人字拖,手里攥张纸。

这“社区”流动性很大,每隔段时间就会消失几个面孔,又新增几个。

估计是个新近路过流浪汉。

他脸上带讨好笑:“刚听你说中国话,也中国人,大家同胞。姓马,从国内来来找人,女儿,你要是有印象,帮留意下。”

十点多,远处湖面上出现高低错落簇簇黑影,稀疏光闪在黑影不同部位,像暂时栖息萤虫,仔细看,还能看到几道飘上天淡奶白烟柱。

这是大湖边处水上村庄。

远离城市,远离游客,近乎闭塞,住当地人、越南难民、华人、偷渡客及形形色色被追缉犯罪分子。

再驶得近些,可以看到在这里,高脚楼只是沿岸和近岸零星几幢,更多“住所”是在水面上:有用长长竹竿搭起来水上屋,有是条船,有是木筏上搭屋,还有些,索性就拿绳子捆在、可以漂浮塑料桶和铁皮桶当地基,四面拉起塑胶布,也是房子。

只要有人住,“住所”外头就会拉起塑料绳,晾晒各色衣物,有些房屋外头用红漆写着“小心鳄鱼”,水面上漂着养猪猪笼子,水声响在笼子边,猪在笼子里哼哼。

易飒递张面值1000瑞尔过去:“先去诊所,然后回家。”

1000瑞尔,折合人民币两块钱左右,这儿从早到晚都有小船来回,顺便搭人其实是不收

边说边把手里那张纸向她抖开,是张寻人启事,刚攥着地方留下两个汗湿指印。

易飒很不耐烦:“没手拿。”

她转身就走,那姓马老头急,小跑着跟上,边跑边飞快地把寻人启事卷成细纸筒,眼疾手快地插到她小行李包没拉严拉链口里。

易飒确实是腾不出手,不然这会儿脾气正,bao,会把抽扔出去。

马老头好像也知道这举动讨嫌,讷讷陪着笑:“你有空时候看,有空再看。”

易飒把摩托车停靠在离岸最远幢废弃半塌高脚楼下,洞里萨湖还在持续涨水,停得靠岸太近,保不准明早起来车子就在水底下

她把摩托车锁好,从车上卸下行李包,拎起往河岸走,刚走两步,身后忽然传来哗啦木料跌落声音。

易飒皱眉,转头问句:“谁?”

这高脚楼早没人住,底层中空脚架下堆着无数废料,刚坍塌废料堆后腾起阵烟尘,尘灰间站起个模糊人影,只眼睛里带亮。

那人说:“哈罗……华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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