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得出这个声音。然后，那人又将兜帽拉下，露出淡褐色
头发，
双黑眼珠紧紧凝视着他。
“你最好开始行动。”她柔声道。
他依言而行，其后十五分钟，她除
偶尔压低声音，吐出几个字指示方向，其他什
也没有说。他偷偷望向她，暗自想道：她比自己记忆中还要美丽，因而心中迸出阵欢喜。说来真奇怪，现在他点也不感到愤恨。
他们停下来，或者应该说，根据少女指示，艾伐丹将车子停下。他们停在某个住宅区角，附近不见任何人影。小心翼翼地等阵子，少女再度做出向前走手势，他们便在条车道中缓缓前进。车道尽头是个缓坡，最后，他们进缓坡上私人车库。
车库门在他们身后关上，现在，车中小灯成唯照明光源。
遍，又对着整张纸瞪半天，仿佛期待隐形墨水字迹陡然跃现。他不知不觉回头看看，街道上却空无人。然后他举起手来，准备将这张糊里糊涂纸片丢到窗外，但迟疑下之后，却将它塞进背心口袋中。
假使当晚他有任何件小事，而未能依照那个潦草字迹指示赴会，那毫无疑问，整件事就会到此结束，同时，几兆人性命或许也会跟着结束。然而，他正巧什事也没有。
而且，他心中正巧还在嘀咕，不知道送这个信是不是……
八点钟时候，在沿着弯弯曲曲道路排成长龙车阵中，他驾着车缓缓前进，那些车辆显然都是前往大剧场。他曾问次路，那个路人则用怀疑目光瞪着他（显然没有个地球人不是成天疑神疑鬼），随便答句：“你跟着其他车子就行。”
看来其他车辆确都是前往剧场，因为当他到达目地后，发现所有车辆都被地下停车场吞没。于是他离开队伍，慢慢驶过剧场，开始等待件他毫无概念事物。
波拉以严肃目光瞪着他，然后说：“艾伐丹博士，
很抱歉必须这样做，以便和你私下交谈。知道，在你心中地位已跌到谷底……”
“别那想。”他笨拙地说。
“必须那想。要你相信，完全清楚那天晚上自己多小心眼、口气多恶毒。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道歉……”
“请别这样，”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，“当天也许有点过于滑头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波拉顿好会儿，才重新恢复最基本镇定，“带你来这里，不是为那件事。在遇到外人当中，只有你称得上仁慈高尚——需要你帮助。”
从人行坡道上，突然冲出个纤细身影，路冲到他车窗旁。他吓跳，定睛向那人望去，那人却以利落动作打开车门坐进来。
“对不起，”他说，“可是……”
“嘘！”那人在座位上弯下腰，“你有没有被人跟踪？”
“该被跟踪吗？”
“不要说笑，直往前开，等说转弯时候再转……天，你还在等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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