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张脸孔随即现出无声恐惧,又迅速转变成气愤、痛恨、充满敌意表情。坐在他旁边人僵硬地站起来,挤到另组座位去,原来坐在那里两个人则挤成团,以便帮他腾出空位。
众人脸转开,大家都用肩膀或后背对着他。时之间,艾伐丹感到怒火中烧。地球人竟然这样对待他!地球人哪!他对他们伸出友谊之手,他,个天狼星区居民,屈尊降贵向他们示好,他们却悍然拒绝。
然后,他勉强放松紧绷情绪。根深蒂固偏见显然不是单向,恨意能滋生恨意!
他觉得又有人坐到他身边,于是转过头去,以愤怒口气说:“什事?”
来正是那个抽烟年轻人,他面开口,面点燃另根香烟。“嗨,”他说,“叫可伦……别让那些蠢材把你气坏。”
“他有那点钱,他弟弟又是古人教团成员。只要有这两个条件,没有什是你做不到。”
大家都表示颇有同感。
“告诉你们,”抽烟年轻人以激动口气说“有个伯父就多活年,只不过年而已。他就是那种自私家伙,不想到另个世界去,懂吧。他可真是关心们这些家人啊……当初却不知道,懂吧,否则就会告发他,相信。因为个人时候到就该上路,唯有这样对下代才算公平。反正,最后他还是被抓到,然后立刻倒霉,兄弟团契马上来找和哥哥,想知道们为何不告发他。说,对这档子事毫不知情,家人也都被蒙在鼓里。还说们有十年没见过他,老头也支持说法。可是们仍被罚款五百点,这就是没人照应你结果。”
艾伐丹脸上烦乱表情越来越明显。难道这些人都是疯子吗?竟然如此看待死亡,还对逃避死亡亲友恨之入骨。他会不会在无意间,搭上架运送精神病患到收容所(或去执行安乐死)特别班机?或者说,地球人就是这个样子?
邻座那人对他仍没有好脸色,他声音闯进艾伐丹思绪:“嘿,老兄,‘那里’究竟是哪里?”
“没人惹生气。”艾伐丹不耐烦地说。他对身旁这个人没什好感,现在也没那种心情向个地球人示好。
但是可伦不善于察言观色,他使劲吸大口烟,再将香烟伸出座椅扶手,把烟灰弹到走道上。
“什?”
“说,你是从哪里来?你刚才说‘从那里来’,‘那里’是什意思?嘿?”
艾伐丹发现,众人视线现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,每双眼睛都在瞬间冒出怀疑目光。他们以为自己是古人教团员吗?他提出那样问题,像是个卧底人施展诡计吗?
因此,他突然以坦白态度,诚恳地回答对方问题:“不是从地球上什地方来,是来自天狼星区拜隆星贝尔·艾伐丹。阁下尊姓大名?”说完,他便伸出右手。
他这句话出口,简直就像在机舱中丢下颗微型核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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