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他竟真把牌子立出去?胆子倒是真大。这些天有没有人前去光顾?”
“哪儿能呢!宋忍冬怎死,沧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宋老太爷若是还在,没准儿还能把仁心堂这块招牌立起来,传到宋有姝手中算是废。这孩子为重振家业真有些疯魔,连那样狂言傲语都敢放,也不怕最后收不场。”
“年轻人难免有些心浮气躁,剑走偏锋。宋家如今只剩他个,倒也没什后顾之忧。走,与本王前去看看他那牌子。”郕王兴匆匆出大门。
神农街人流量是往常两三倍,盖因宋掌柜牌子太独特,口耳相传后引来许多人围观。郕王穿着普通粗布衣裳,在侍卫保护下挤到最前面,却见那块牌子足有四尺长,用金丝楠木镶边,赤红朱砂当墨,写得张牙舞爪、大气磅礴,乍看还真有些傲然于世之感。
好字!他在心里默默感叹,正待
宋有姝站在仁心堂门口,踮着脚尖伸长脖子,眼巴巴地眺望。见到王爷之后,他本就又大又圆眼睛忽然爆发出亮光,竟叫张贵下意识地抬手遮面,生怕被刺瞎。郕王也晃下神,继而嘴角微弯。这小子功利心虽重,脸皮也够厚,但这副皮囊却十足乖巧灵秀,叫人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。念在他孤苦无依份上,之前那些事倒也无需计较。
有姝极想跑过去拽拽主子衣角,或在他身边磨蹭磨蹭,却见几名侍卫摁住佩刀,表情凶煞,只得打消这个念头。
“王爷,您病只有能治!您若有意可随时来仁心堂找!”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冲动,扬声高喊。
不但路人哄笑开来,连郕王本人都低笑两声,冲少年轻轻摆手,然后步步远去。有姝站在街边目送,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悻悻回转,却见周妙音也站在医馆门口,用种近似乎怜悯目光看过来。
有姝深觉自己无法与这些凡人沟通,朝地上啐口,然后关紧店面,复又觉得啐人这种动作太粗-鲁,若是叫这世主子看见定会不喜,于是再三告诫自己得把前世染上恶习统统改掉——
为尽快得到主子另眼相看,好让他放心把身体交给自己,有姝第二天便在门口立块牌子,上书“免费看诊”四个大字。
但仁心堂名声早就臭不可闻,有姝越是放低身段,百姓越是觉得他医术不堪,怎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?周氏医馆跑堂小伙时不时来店门口瞅眼,见宋掌柜闲得发慌,便会高声讽刺几句。
有姝除酸酸周妙音,还真没把其余人放在眼里,全当什都没听见,只管耐心坐等。三天后,仁心堂还是无人光顾,他略思忖便把牌子换成“专治不治之症”,然后大喇喇地摆放在街边。
这下,不仅路人笑得肚子疼,连素来喜静周妙音都来看几回热闹。
郕王不知怎,总会想起那个短暂吻,这些天颇有些神思不属。张贵见他精神不济,就把宋掌柜种种事迹当成笑话讲给他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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