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千回百转,方氏表情也从不安变成轻蔑,立刻让仆役去请人。族老们闻讯赶来,本还目露不善,却在有姝开口下瞬变成错愕与惊喜。
“侄孙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吗?”族长再追问。
“知道,这家产不要,
宋忍冬成婚多年,膝下却没有子嗣,他这去,宋家就断顶梁柱,且还坏名声,叫本就眼红他族人觑见机会,纷纷跳出来要分割家产。
方氏出身寒微,见识短浅,否则也不会撺掇儿子调换王府药材。她哪里是族老们对手,没几天就被压得抬不起头来,这才想起宋家还有个男丁,凭什要把产业分给外人?宋有姝早已被养废,弄回来好好调-教便成她操控家业傀儡,再不怕族人说三道四。如此,这封信才到有姝手上。
“无事便任由你自生自灭,有事就叫你回去背锅,你说你想怎办吧。”这毕竟是“宋有姝”家事,有姝不能擅自做主,便烧张召魂符,把原主叫上来询问。
“启禀大人,小生前总对家产念念不忘,死后才知金银财宝不过是过眼云烟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得没得手又有何意义?那家产小不要,族人爱分便分,随他们去吧。”已淡成缕青烟鬼魂深深作揖。
这话说得漂亮,却难掩落井下石之心。如果“宋有姝”主动放弃家产,方氏及其幼女该怎过活?除非改嫁或者放下-身段去依附有姝,否则没有别选择。改嫁不能带上女儿,不改嫁又得寄人篱下,摇尾乞怜,无论方氏怎选都是莫大折磨与羞辱。曾经她赢得多漂亮风光,现在就输得多凄惨狼狈,这就是所谓“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”。
有姝不是什大善人,并不觉得原主做法欠妥当,家产丢就丢,与他毫无干系,于是顺嘴儿答应下来。“宋有姝”仿似却件重大心愿,顷刻间化为光点消散。
三天后,乌篷船缓缓靠在沧州岸边,有姝在两名家丁地带领下回到宋家大宅。宋忍冬尸体早已下葬,廊下却还处处挂着白幡,显得极为冷清。瘦大圈方氏主动来到仪门处迎接,把不情不愿,满眼敌意幼女宋丁香推上前,低声吩咐,“快喊哥哥。”
“他才不是哥哥!他是野种!”宋丁香今年十二岁,从小骄纵惯,且对大哥极为崇敬,对二哥恨入骨髓,哪里肯改口?
方氏露出尴尬表情,本想解释几句,却见有姝摆手,“算,不用叫,把族老们都请来,今儿就把家产事解决。”
方氏在信里写得含含糊糊,原打算先把人诓回来再慢慢商量,哪料他竟早就打听清楚,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忐忑之意,转念想又放宽心:宋有姝本就对家产虎视眈眈,这趟回来怕早就迫不及待,先把家产给他,反正自己人手早已安插-进去,将他架空不过是早晚。他现在颐指气使,日后就该知道:在这宋家,还是方氏说算,他个傀儡,无论做出什决策都得看方氏眼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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