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传山啐口,端起碗唏哩呼噜把粥喝完,去马棚牵马。淳帝在太监搀扶下爬起来,走到边默默按-揉绞痛不已胸口,竟是赌气不肯吃早膳。别人也不搭理他,只管把最后点粥刮进碗里,分食干净。
临出发时候,淳帝畏惧高头大马,无论如何也不愿上去,弄得大家心头火起。孟长夜本就不是个好-性儿,挥长鞭将他卷到自己马背上,用牛皮绳五花大绑,趴放在屁-股后,与马鞍紧紧栓在起,这便出发。
可怜淳帝头朝下,脚朝上,五脏六腑被马儿颠地移位,没跑多远就稀里哗啦吐出来。他吐出东西是些乌漆墨黑液体,隔老远都能闻见那股恶臭,莫说两千精锐无法忍受,便是训练有素战马也都撩起前蹄,骚-动不安。
孟长夜离他最近,受害也最深,恨不能把自己鼻子割才好。忍
来?”
孟长夜柔和面色慢慢绷紧,如鹰隼般狭长双眸将他上上下下打量遍,尤其不放过他浑浊发红眼睛,直过好会儿才道,“你不记得自己怎来?”
“废话!朕若是记得还问你作甚?对,朕记起来!”淳帝拊掌,紧接着怒目而视,“你让朕骑马,朕不肯,你就狠狠扇朕巴掌,把朕给扇晕吧?然后你们就趁着朕晕倒时候把朕弄到这儿来。”
孟长夜眸光连闪,若有所觉,却也不加以反驳,再开口时语气凶煞无数倍,“知道还叽歪什,赶紧起床赶路!还有,老子早就警告过你,别口个朕摆那当皇帝谱儿。下回再让老子听见,定然拔你舌头!”
淳帝连忙捂嘴摇头,表示受教,然后笨手笨脚地下床,还未站稳就哀嚎起来,这回当真像杀猪样,“啊啊啊啊啊!朕,腿好痛!腿怎?”
“不过磨破点皮而已,嚎什!”孟长夜忍无可忍,本想巴掌抽过去,想起昨晚那人,连忙收回九成力道。即便如此,淳帝依然被抽得眼睛发黑,哭哭唧唧、半瘸半拐地走到外面,胡乱洗把脸。
士兵把昨晚剩下粥水稍微热下,端来给大家分食。淳帝端起碗略喝口,连忙吐出来,大声抱怨,“这究竟是什玩意儿?比□□还难喝!要吃芙蓉糕、糯米圆子、牛奶茯苓霜,鸡皮虾丸……”
众人纷纷朝他看去,搞不明白昨天还老老实实、安安分分人,怎睡觉起来又开始作。还以为他认怂呢!
“你他娘爱吃不吃!”脾气最为火爆副将刘传山把拂落他手里粥碗,然后拳捣过去。
孟长夜本想阻拦,脚尖微微动,到底没站起来。眼前这人压根不是昨晚他认识那个,见此人只有满心厌憎,哪余半分怜惜,恨不得刀宰才好。但真把人宰,也就弄不清昨晚那人究竟是自己错觉还是真实存在。眼见淳帝被打得几欲吐血,而刘传山不依不挠还要再补脚,他这才徐徐开口,“悠着点,别把人打死。快吃,吃完好上路,别耽搁时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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