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罗王见他不肯搭理自己,并未像往日那般笑而过,反倒伸出手,用力捏捏他脸颊,“想什呢?脸都皱成小老头。”在现实中见过面之后,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小赵县令心思,这种感觉糟糕至极,必须得找补找补。
有姝略养肥点腮肉被扯得变形,泪珠挂在睫毛微微颤动,却还强装无事。
阎罗王被他弄得哭笑不得,另只手也覆上去,将他两边腮肉同揪住,“别装傻,本王直知道你有阴阳眼。”
果然知道!有姝说不清是紧张恐惧多点,还是如释重负多些,连忙拍打他手背,含糊道,“放开,不装还不成吗?”
“今天你入宫?”阎罗王意犹未尽地捏捏他软乎乎腮肉,这才放手。二人路跋涉,早已培养出许多默契,即便刚戳破能看见彼此事实,相处起来也十分轻松随意。
顺,实则戒心极强,需得耗费许多精力才能稍稍撬开丝心防。
这也就更突显此情此景诡异。照有姝不卑不亢、耿直木讷性格,实在干不出溜须拍马、逢迎讨好之事。那问题来,他现在究竟在想些什?难道真很仰慕朕?玄光帝颇感困惑,也就更难以招架热情如火、口甜如蜜有姝,于是不得不僵硬地转变话题。
“在京里等半个多月,你平日都怎打发时间?”
有姝从不在主子面前撒谎。他仔细回忆下,脸颊慢慢涨红,嗫嚅道,“就是吃饭、睡觉、玩耍,倒也没干什。”若是时光能够倒回,他定每天认真读书,好叫主子刮目相看。
这就对,这才是朕认识有姝,不欺不瞒,有事说事。玄光帝暗暗点头,继续追问,“都玩什?”
有姝不答反问,“皇上有没有立后纳妃?”对于名七品芝麻官而言,皇帝后宫之事就像神话传说那般遥远
若是换个人,必定把这话圆过去,然后标榜自己如何勤奋不辍。但有姝太实诚,明知不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,“启禀皇上,微臣爱玩虫子,就抓抓金龟子,斗斗蟋蟀什。”
果然不懂得撒谎,连这点小嗜好也敢当着皇帝面往外说。玄光帝心里暗笑,恨不得把小赵县令拉过来,狠狠揉两下。
有姝懊悔不迭,若早知道主子会打听自己这些天动向,就不该留下来消食,然而对主子撒谎更不应该,便只能问什答什,有什说什。半个时辰后,他抹着额头冷汗出乾清宫,回家呆坐在窗边,忽而呵呵傻乐,忽而抓耳挠腮,表情十分纠结。
阎罗王恰在此时出现,沉声问道,“怎这是?”
有姝早已习惯对方猝不及防试探,假装自己毫无所觉。他现在得想办法留在京城,这样才有机会见到主子,若是外放出去,至少三五年别想回来。三五年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谁能保证不会发生变故?对,主子今年二十五六吧?有没有立后封妃?思及此,他像吃整颗柠檬,脸都皱成团,心里更是酸涩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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