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尚书和王氏爱子如命,哪里舍得见儿子难过,却也不好当着全家人面向他解释与太子成婚,他就得雌伏人下,于是勉强按捺,想着先把人敷衍过去再说。但太子完全不给他们缓和机会,把彩礼塞进库房,又要走有姝生辰八字,说是拿回去给钦天监测算。
“给钦天监多误事,不知要等多少天,还常常错漏百出。自己也能算,给吧。”有姝接过两张庚帖,掐指换算。
他如此没羞没躁,迫不及待,令赵家人看好生尴尬,却也令九皇子低笑连连,心怀大尉。餐桌上摆满菜肴,却没谁有心情去吃,全盯着换算中少年。
“怎样,算出来吗?”等片刻,九皇子柔声询问。
有姝忽然红脸,小声道,“夫火妻木,天生对儿,子孙孝顺家业旺、六畜钱粮皆丰盈、世富贵大吉昌。吉时就在来年正月初八。”
明珠郡主上前拉扯:“皇兄,你要干什?”
其余人等没资格说话,便也不敢开口,纷纷露出震惊难言神色。反观有姝,越发显得没心没肺,早已离开主子身边,在人群中转悠,这里闻闻那里嗅嗅,试图寻找妖物存在痕迹。
九皇子也不管他,径直去搀扶赵尚书,重申道,“孤与姝儿很快就要大婚,叫您们声岳父岳母也在情理当中。二老请进,咱们坐下慢慢聊。今日孤来,是为兑现当年诺言,让你们看看孤是否把有姝照顾得很好;二是为提亲。孤已带彩礼,此时就放在外面。”
他略摆手,便有几名侍卫匆匆跑出去,可见彩礼果然就在门外。
赵尚书和王氏已经懵,有姝却不明就里,不着痕迹地查看过所有人,确定妖物不在此处,便颠颠儿跑到主子身旁,端起他茶杯牛饮。九皇子立即用左手捧住他下颚,免得唇角遗漏茶水打湿他衣襟,神态间满是深情宠溺。
你们两个男,哪里来夫妻?哪里来子孙?这都算得什鬼东西?赵尚书和王氏恨不能拍案而起,九皇子却忽然将少年抱入怀中,连连亲几下,眉眼间隐露出狂喜神色。现在已是年底,再过两月就是正月初八,有姝这是挑选最近吉日,可见他对这段婚姻同样充满期待。
这幅模样显然不是在开玩笑。老太爷和明珠郡主率先醒神,齐齐问道,“殿下(皇兄),您来提亲,皇上他可曾同意?”
“父皇自然同意。难道你们不知道吗,《大明律》有言,男子与男子可以成婚。”
“但是还需父母之命吧?太子殿下,们不同意!”赵尚书和王氏堪堪回神,急忙表态。
九皇子还没说话,有姝就先不情愿,拧眉问道,“为什不同意?想与主子在起。”边说边抱住主子劲瘦腰,轻轻摇两下。已经留下世遗憾,他更想要世圆满。
赵尚书和王氏挤眉弄眼,频加暗示,九皇子反而哈哈笑,恨不得把人抱起来转几圈。原来在极度高兴情况下,人果然会想转圈,因为转圈就感觉能飘到天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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