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望京暗暗拉扯九殿下衣摆,示意他赶紧把人弄走,省得在这儿添乱。目下本就军心不稳,众将再起怨怼,此役很有可能不战而败。
九皇子却不搭理他,指尖轻抚少年鬓发,柔声道,“如今正值危难,合该集思广益,万众心。无论是谁提出建议,孤都愿侧耳聆听。有姝,你说吧。”
有姝定定看他眼,紧张道,“咱们先打仗,你若是心存疑虑,待日后得胜回朝都会告知,只求你现在不要追问,可以吗?”
九皇子毫不迟疑地点头,“自是可以,等你。”
主子向来言九鼎,说到做到,有姝这才略松口气,在诸位大将瞪视下将嵌合在起两套锥刺分开,把寸长小锥刺插在沙盘相应方位。统共十五根,各占据八方六爻,又有根-插在正北坎位,也就是阵眼。
,却不干正事,整天在匠人营出入,也不知在捣鼓什东西。
不过半月,军中就已传出流言,说他是九皇子娈宠,随军侍寝来。即便对他印象颇佳薛望京此时也有些厌烦,更别提其余将领。诸人眉头紧皱,脸色黑沉,对于匠人出现很是不满。
有姝却匆匆披上长袍,走到外间,“宣他进来。”完看向九皇子,神情坦然,“你们聊你们,看,不会干扰。”
九皇子揉揉他披肩黑发,继续排兵,几位将领也只得强自忍耐。
匠人端着个巨大托盘进来,其上摆放着两套样式相同,尺寸不寒铁锥刺,均刻满朱红色玄奥符文。有姝先是拿起长达二尺那套锥刺玩赏,复又拿起那套寸长短锥刺查看,然后将前者顶端扭开,露出个小孔,将后者嵌合进去。
用精神力验又验,他终于长出口气,解下腰间荷包扔给匠人。荷包里是王氏塞给他金豆子,少说也有五六十颗,算得上笔横财,匠人紧紧拽住,飞快捏捏数量,这才千恩万谢地退出主帐。
正事忙完,有姝凑到主子身边,低头去看他如何排兵布阵。他们现处于龙隘口,与联军屯兵之所隔着条狭窄深谷,堪称易守难攻,只需守住谷口三月,就能等到援军,届时夏启国尚有战之力。但其中亦不乏风险,盖因九皇子现在众叛亲离,周围援军嘴上敷衍却退守不来可能性很大。
有姝细听片刻,言道,“不用死守,军亦能大胜。”他将代表夏启兵马木雕往后挪,继续道,“打斗片刻你们就诈降,退后三十里停在此处开阔之地,自有办法困杀他们。”
九皇子尚未开口,员老将就怒不可遏地道,“不过名低贱娈宠,竟也敢妄议军机大事!还不滚回内账去!”他忍半月,终是忍无可忍。龙隘口就是最好交战之所,把住上下谷口就可攻守兼备,大大缓解兵力不足危局,这人竟信口雌黄,让他们把敌军引入腹地,任由敌军宰杀方将士。他还有没有脑子?个人怎能蠢成这样?
其余将领也都面皮涨紫,七窍生烟,恨不能把少年生吞活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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