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来便是如此,不懂就问,不会就说,从旁人处得到答案便默默记在心中,以扩展知识储备,从不会不懂装懂,更不会懂装不懂。
众人先是愕然,继而好笑,当着九皇子面又不敢表露,把脸都憋红。
赵玉松心中阵快意,卖弄道,“无名居士是大明时期最富盛名书画家。他既不爱画山水,亦不描绘花草,平生只临摹人像,常常拿着块木板满大街游荡,将遇见每个人刻出来。时人嘲笑他痴傻,粗俗,不入大流,他却坚持不懈。从十六岁刻画到五十岁,眼看快行将就木,宗圣帝却忽然
叫‘会牢牢拴着他,为他杜绝切阴谋算计,并将世间最美好珍贵东西捧到他面前,讨他欢心’?说这话时,九殿下眼睛自始至终盯着有姝,神情亦庄重似在宣誓般,仿佛有姝就是他心上人,而为有姝,他可以付出切。
这所谓“切”包括什?权势、地位、宠爱?大伯本就是个蝇营狗苟小人,儿子得宠,岂不越发肆无忌惮?及至那时,两房嫡系该如何自处?赵玉松咬咬牙,忖道:赵氏宗族绝不能出个不知廉耻娈宠,个不学无术、卖弄姿色佞臣。回去之后就将此事告知祖父,让他定夺。
虽然想得大义凛然,但他心中嫉恨却远远多过对宗族声望担忧。
与此同时,有姝和九皇子已吃掉两碗饭,正准备添第三碗。薛望京见饭菜消得很快,便冲站在门边太监使个眼色,让他再去点几道。难得九殿下心情这般好,胃口也大开,今儿定要让他尽兴。
门开,外面就传来阵吵嚷声,原是天南地北举子正在楼下办文会。再过月就是三年度会试,会试之后又是殿试,若能得中,立刻就能跻身上流,他们自然心怀期待,欲大展身手。
文会既能让自己扬名,又能试探出对手深浅,若偶然遇见两个贵人,或能得到提携重用,故此,最近段时日,上京各处酒楼茶庄均热闹非凡。其中又以望川楼最受举子青睐,盖因此处乃九殿下惯爱逗留场所。听上京举子们说,若来望川楼用膳,十次里面至少会遇见殿下九次。
今儿个,也不知这些举子们运气是好是坏,遇是遇上,但人家美人在侧,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文会。
赵玉松见九殿下对外面高谈阔论无动于衷,正觉失望,心道待会要不要起个头,邀殿下去展文采?却在这时,他小厮捧着个竹筒入内,附耳低语几句。他大喜过望,等九殿下吃饱喝足,伺候着有姝擦嘴净手片刻,拱手道,“殿下,家父前阵儿寻到副无名居士字画,您给掌掌眼?”
“哦,无名居士字画你爹也能弄到,当真好运气!殿下最爱收藏他作品,快点摆出来让大伙儿鉴赏鉴赏。”薛望京挑眉而笑。众人也都纷纷附和。
有姝这才想起爹娘交代任务,听此人字画是九皇子心头好,连忙转头去看赵玉松,懵然无知地问,“无名居士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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