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大虽心中不愿,却也不敢忤逆犯上,只得遣人去找。
姬长夜这等,不是半月,不是半载,而是整整十年。十年,无论多深刻回忆,按理来说都已褪色,但其实不然。不断流逝时光仿佛奔涌河流,将那些不重要人或事冲刷干净,反把隐藏在砂砾中宝石打磨得愈加璀璨夺目。毫无疑问,有姝就是姬长夜宝石,每过天,他颦笑就更为深刻扎进心底,直至镌刻在脑海。
微末时相依为命,富贵时淡然处之,苦难时不离不弃,拥抱时热切虔诚,每份记忆都被姬长夜反复拿出来温习,于是悔恨也就天比天更深切。但凡某处传来消息说见过类似于有姝人,他都会第时间赶去,然后次又次失落而归。
渐渐地,不少人开始知道他软肋是位名叫有姝少年。想要加官进爵便会偷偷摸-摸去寻找,亦或献上几个替代品,无例外惹得他雷霆震怒。而某些心怀叵测
后。毫无疑问,这对他造成伤害将是成倍。
他有没有偷偷哭泣;有没有尝试着来寻找自己;有没有……有没有心怀怨恨?思及此,姬长夜身体摇晃,已不敢再想下去。若是不尽快找到有姝,什儿孙绕膝,君臣相得,起终老,都将成为泡影。
他必须好好跟有姝谈谈,告诉他自己永远不会放逐他。他可以辈子待在自己身边,纵使百遍、千遍、万遍也看不厌。
有姝,有姝,有姝!脑袋里除这两个字眼,姬长夜已经无法再思考别。他忽然放下名单,扶额道,“朕忽感身体不适,今日朝会就到这里,散吧。”话落不等朝臣反应已匆匆离开。
到得后殿,换上常服,他带着几名侍卫急速赶到有姝宅院,却被宋氏告知,有姝已离开京城三月有余,至今未曾寄信回来,也不知现在何方。
“他走?朕,没登基之前便走?”姬长夜反复询问这句话,得到肯定答复后心渐渐凉。
难怪他不来看自己祭天,难怪他不去参加科举。他竟早已离开,孤身人,杳无音讯。走出城门那刻,他是何想法?四处游历、排遣心情,亦或者再也不打算回来?姬长夜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,忽而觉得脑袋发晕,忽而又觉得心脏抽痛,站在原地手脚冰冷,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熬过最痛苦纠结刻钟,他才终于找回神智,转头看向已是禁军统领阿大,厉声诘问,“朕让你派暗卫保护有姝安全,为何他离开京城,朕却无从得知?他现在究竟在哪儿?你立刻派人去找他回来,就说朕错,朕要见他凤灵。”
阿大面色青白,垂头拱手道,“启禀皇上,保护有姝人刚出城门就被甩掉,现如今,属下也不知他去何处。”
“磨砺二十载,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少年都跟不牢,朕要你们何用?找!立刻去把他找回来!朕只给你们半月时间。”姬长夜素来温和面庞此刻竟有些扭曲,嗓音也粗噶得厉害,可见焦虑到何种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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