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姝已连续两月未曾与主子见面,心里自然想得慌。
四场葬礼已经办完,街上却还处处挂着白幡,百姓也不敢肆意谈笑,走在路上,气氛十分沉闷。有姝捏着串糖葫芦,溜溜达达来到三王府。登基大典还在操办当中,姬长夜如今仍住在此处。
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,都是些锦衣华服勋贵,有姝只得绕到后巷,叩响角门。
门房自然认得他,却因得上头交代,不敢随意放人进来。
“小少爷,您稍等,去通禀下。”他陪着笑脸将门锁死,然后匆匆跑。
万岁。
姬长夜颔首,表情始终平淡。
新皇登基自然要大操大办,同时还要处理皇帝、太子、萧贵妃和七王爷丧事,京中颇戒严段时间。太子和萧贵妃所犯下罪行被公之于众,削去皇爵与位份,贬为庶民,死后不入皇陵,不受享祭,可谓下场凄惨。七王爷丧礼却办得十分隆重,新皇亲自主持祭典,对诚贵太妃亦十分优待。至于先皇葬礼,除太后真心为他痛哭,其余大臣只觉松口气。
他死得十分不体面,新皇并未替他遮掩,命史官如实记载,且定谥号为“炀”。炀,取“好内怠政”、“外内从乱”之意,凭这个字就可以看出新皇对先帝究竟厌恶到何种程度。
某些迂腐朝臣对此十分不满,频频上书奏请皇帝更改谥号,还直言此举为“大不孝”。然而下葬那天,他们全都不敢开腔,反倒在心内暗暗懊悔。只见先帝棺椁抬到皇陵时忽然往下坠,竟崩断九九八十根牵引绳,令抬棺者尽皆摔倒。
有姝拧眉,已然感觉到自己在三王府地位发生改变。若是往昔,他何须敲门?何须通禀?何须苦苦等待?难道主子还在生气?也是,自己趁他醉酒占那大个便宜,事后却不交代声就跑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龙阳之好,这点有姝还是知道。
思忖间,门开,阿大满脸尴尬冲少年颔首,“有姝,主子有事外出,你先回去吧。等主子回来,会告诉他你来过。”
频繁眨眼,心跳加快,目光闪
此时众人还未发觉异状,只当棺椁太重而绳子太细,以致突发意外。礼官立即更换更粗更大绳索,却还是抬不动,于是增加数十名壮汉继续发力,依旧纹丝不动,这才惊觉事情不对。
眼看就要错过下葬时辰,无奈之下新皇只得在陵前跪书份罪己诏,烧给先祖,然后命人接着抬棺。
这次又增加十人,依然抬不动。位德高望重老亲王略思忖,提议让新皇以先帝名义写份罪己诏试试。新皇姑且试之,再次焚给先祖,棺椁这才动。
及至此时,那些想改谥号人才算彻底死心。要知道,罪己诏上落款正是这个字眼,而先祖不以为忤,可见对先帝也十分不满。若非新皇为他求情,怕是连皇陵都进不,也不知下黄泉会被如何责骂。
当然,这些就不是他们能管得到事,还是把新皇伺候好再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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