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亡故七皇子,又想起昏迷中太子,皇帝对始作俑者恨入骨髓,强撑病体道,“来人,替朕更衣。朕要给皇儿上炷香。还有,传令下去,让禁卫军将三皇子押至灵堂跪拜皇儿,祭典结束后立刻赐鸩酒杯!”
萧贵妃面上不显,喜悦情绪已在心间蔓延。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灵堂,就见太后和诚贵妃跪在灵前焚香烧纸,群和尚坐在殿外空地念经。闻听“皇上驾到”通禀声,两人动不动,可见心中多有怨恨。
此事太过蹊跷,竟未彻查就定三皇子死罪。若真要深究起来,三皇子实在没必要毒杀父皇兄弟。他被放逐十年,根基浅薄,便是该死人全都死-光,也轮不到他上-位,倒不如去荆州慢慢谋划布局,反而更为从容。
是以,太后压根不相信三皇子是凶手,也不相信太子中毒昏迷,却又碍于皇帝体弱,不好与之强辩。待丧礼结束,她必要查个水落石出,至于三皇子,却是顾不得。
灵堂中弥漫着股浓重香灰味儿,熏得皇帝直咳嗽。他走到堂前拿三炷香,正准备点燃,几名侍卫将五花大绑三皇子押进来,随之同入内还有三名面貌模糊太监,其中两人体格极为壮硕,下颚还带着青色胡渣,竟无人感到古怪。
有姝摆手欲走,似想起什又站定,平淡道,“有句话你说错,鬼怪之所以擅长欺骗,是因为他们生前为人。”
所以最会骗人其实是人,所以你才会将耍得团团转?兰妃半晌无言,等人走远方摇头苦笑——
翌日,养心殿。
皇帝中毒极深,虽无性命之忧,却已是强弩之末,竟不知能不能熬到来年万寿节。萧贵妃坐在床沿,面抹泪面低语,“皇儿还未清醒,皇上您定要撑住啊,否则们母子俩该怎办?宫-内宫外,多少人视们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能除之后快,几位皇叔也都敦促您另立储君,这是笃定皇儿再无苏醒可能吗?”话落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皇帝勉强半坐起身,将爱妃抱入怀中安慰,且再承诺会把太子治好。
“孽畜,给朕跪下!”皇帝双眼充-血。
侍卫立即将三皇子摁跪在灵前。夹在两名高壮太监中小太监目中喷火,刚踏前步,却被同伴扯回去。与此同时,外
恰在此时,外面传来阵阵钟声,这声未消那声又起,令人耳膜发颤,头疼欲裂。皇帝本就身体不适,这下更为烦躁,厉声诘问,“外面在闹什?不年不节竟擅自鸣钟,该当何罪?”
萧贵妃捂着耳朵,表情也很不虞。
名太监走进来,战战兢兢地答道,“启禀皇上,这是七王爷那边开祭,太后娘娘让奴才们鸣钟百响。”
皇帝驾崩鸣钟三万响,亲王薨逝鸣钟千响,太后只让鸣百响,已极为克制天然系捕获方法。皇帝露出尴尬表情,显然已忘自己还有个被毒死儿子,且这日就要举行丧礼。
萧贵妃表情沉痛,心内却极为得意,直道死得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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