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去摸,摸到蛇鳞般冰凉起伏。
只晚上,他就从人变成见不得光怪物。
金池水对他来说不再有害,他喜欢潜在水里,看金色涎珠如水泡样在头顶浮动;他习惯吃生食,金爷祭品成供养他大餐;他像蛇样蜕皮,蜕下皮融进金池,把水色搅得更加浑浊。
脑子里那些过往回忆,越来越模糊,他世界被金池和无数肉骨替代,唯消遣是在金
梦见出关。
如同刚进白龙堆时样,五个人,开三辆车。
昌东开头车,叶流西从车窗里探出身来,招手示意他们跟紧,他车和肥唐并驾齐驱,小柳儿就坐在他身边,个劲地催促:“快啊高深,这游戏有规则,落在最后人,就出不关。”
他应声,油门踩到底,但渐渐,昌东车去得远,肥唐车也超过他,他车却开始频出状况:螺栓自动弹出脱落,车轱辘也滚丢个,拼命打方向盘时,手上忽然松,整个方向盘都被他抱起来……
高深急得满头大汗,转头看丁柳,说:“小柳儿,追不上去……”
咬牙,脱下衣服包住头脸,沉下金池。
他不知道金池凶险,只隐约觉得这水脏,可能会刺激皮肤,但远没料到,池水腐蚀性那大。
刚下去时还好,只身上有伤口地方有些麻痒,但没多久这麻痒就转成剧痛,全身如被火烧,痛得连扑游上岸力气都没有,整个人直往池下沉,挣扎间,蓦地碰到圆滚滚珠子,伸手攥破,有沁人凉从皮肤上滑过,疼痛就不那厉害。
他终于挣扎上岸。
外头已经安全,进来搜找金羽卫看回就离开——穹洞里无遮无掩,有没有藏人,目然,他们根本也没怀疑金池,那凶险池子,藏进去不是自寻死路吗?
话到半,蓦地住口。
丁柳并不在他车上,这车里,由始至终,只有他个人,他睁大眼睛向前望,那两辆车,在越来越大风沙里,已经成再也追不上两个小黑点。
失落和恐惧刹那间排山倒海:他存在感就那低吗?起初,他那拼命,那表现,想融入他们,好不容易被接纳,他们却又齐刷刷抛下他走。
……
高深从噩梦中醒过来,觉得口干舌燥,脸上皮肤紧绷得厉害。
洞中安静缓解不高深内里愈演愈烈煎熬。
但凡身上那些有伤口且被池水浸到地方,手臂、脖颈、乃至脸,都开始慢慢腐蚀,他眼睁睁看手臂上纹着那株梅花被腐蚀进皮肉里,绝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他忽然留意到另只手上皮肤是完好:那只手捏破过涎珠,是涎液,涎液保护他身体!
高深犹豫再三,拼着灼身之痛,又次潜下金池,这次,他捞出更多涎珠,个个地掐破,用涎液涂满腐蚀受伤地方。
遍身灼痛感渐渐消失,凉意在周身游走,他蜷缩在金池边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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