蝎眼阵内爆发出阵哄笑,与此同时,不下数十人同时抬弓,嗖嗖声里,几十支弩箭向着活坟方向急窜而来,李金鳌翻身向着坟下滚落,顺手也抓住镇四海脚上挂着铁链子,人鸡,从活坟上狼狈砸下,带下阵土尘沙灰。
阿禾呛地拿手捂住口鼻,叶流西转头看李金鳌,手上微勾,恰好将右眼角挑出
李金鳌随后攀上。
眼前黑压压片,相互间已经距离很近,几乎能看清对方脸,蝎眼果然是乌合之众,不像羽林卫那样服饰统——穿什都有,有些人穿还算得体,看上去不突兀,大部分人则像占山为王匪寇头子,头发结辫、满嘴大胡子、这冷天还袒胸露背,男女都有,脸上大多抹几道油黑,脚边无例外,都伏着蝎子。
那些蝎子只只身形巨大,皮坚螯利,弯曲分节尾巴如铁块焊连,触肢张举,螯刺上勾,随时都像要扑将上来。
又拨号角声起,李金鳌这才注意到,远处土台上架着长长兽角,角身是节节铜包皮革,层层扩音,末端是虎头,虎口大开,号声就从这里骤然成吼。
李金鳌听人说过,蝎眼有重大战事或是攻城时,用都是虎头号,所谓风从虎,虎啸时四方风从,更添凛冽肃杀气。
摸索回,拿出支纤细眼线笔来,送到嘴里咬拽开盖头,笔尖在阿禾手背上扫扫试色,说:“五块钱买,居然没干,还能用。”
阿禾不知道她想干什,愣愣看她。
叶流西坐进车里,把车内后视镜往下拗拗,眼线笔浓黑蘸液笔头慢慢扫向眼尾。
确定没退路,想到外头千军万马,李金鳌心反踏实:众寡悬殊,战死沙场也不丢人,还能凸显出几分悲壮。
他再次往上爬,才爬两步,四周忽然响起低沉且雄浑号角声,像滚滚浓云,当头罩压,这刹那,天震地颤,连胸腔里颗心,都被带得有隐隐共振。
不过这阵仗未免也太大,这里统共也就三个人,外加两只不着调鸡……
正想着,身侧突然响起嘹亮鸡鸣声——
喔喔喔!
李金鳌猝不及防,没被号角吓着,反被鸡叫声惊出身冷汗,低头看时,镇四海马步撑得差点劈叉,脖子伸得老长,双翅上鸡毛都奓起来,拼老命在那对着黑压压人群和蝎群打鸣,像是誓要和号角声争高下……
很好,镇四海身上,永远都不欠缺蚍蜉撼树勇气。
镇山河茫然地睁开眼睛,而镇四海个鲤鱼打挺,几乎是立刻窜蹦起来。
要打仗!是,它感觉得到,它镇四海,就是为激越且艰险鏖战而生,不像某些鸡……
它轻蔑地看镇山河眼:相貌猥琐、败絮其中、只知道投人所好溜须拍马——本来都被遗弃,巴巴叼根不值钱银链子来,又哄得李金鳌暂时回心转意……
没关系,鸡是要靠实力说话,战场就是它舞台!
镇四海连扑腾带飞地窜上活坟,比李金鳌还快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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