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深进来时候,丁柳已经敲好几次门,还纳闷地弯下腰,徒劳地试图从锁孔里看出点什:“东哥怎还不起……”
高深说:“会不会早出去?”
“不会啊,早上开大门,门是从里头插上……”
高深随手去拧门把手:“那他是不是睡太死……”
咔哒声,门应声而开。
高深也愣,讷讷松手,过会吞吞吐吐:“太阳……都很热,你小心被烫到。”
丁柳说:“热吗?”
是向着李金鳌问。
李金鳌说:“不热,刚已经试过,就是有个样子,其实摸上去跟空气样,什感觉都没有……不信你看。”
他伸出手,嗖嗖几下,砍瓜切菜般,在那个小夕阳中间穿来划去:“看,没问题。”
李金鳌开门见到镇山河,还以为是见到镇四海:果然老话说没错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四海者,bao躁吗,这镇山河跟镇四海相处才几天,怎性子就被带偏?这脸欲求不满样子,谁得罪它?
但接下来,他就顾不上镇山河。
龟背蛇梅居然开花,开这株应该是……夕阳微雪吧?大清早,抬头见朝阳,赏花又见夕阳,忒稀奇。
李金鳌激动地大声嚷嚷:“哎,那个谁……高东,不是,高昌,蛇梅开花哎……”
昌东在屋里听见,没动。
会发现关内关外,其实大梦场。
和叶流西在起,他常有种看不到明天感觉。
哪怕两情相悦,抵死缠绵,都让他觉得只是眼前烟花,酣时盛宴,易冷易散,转瞬天涯。
他从来没法计划跟她未来,就如同他计划不到她出现。
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人生里。
丁柳吓跳。
东哥晚上睡觉忘记锁门?
她偷偷从打开那条缝里往里看,忽然觉得不对,伸出个指头抵住门,又把门推开些,末推到大开。
门里没有人,床上,被子叠得整整齐齐,像个豆腐块。
丁柳瞪大眼睛,蓦地退后两步,看
丁柳看高深。
高深窘得不行,顿顿说:“那你摸吧,现在没事。”
人也真奇怪,迂腐刻板到定程度,反而有点……可爱。
丁柳没摸,过会忽然想起什:“东哥不是老说要看蛇梅开花吗,去叫他。”
她转身就往屋里跑。
他名字就这没特色?高深姓就那有存在感?
……
阿禾每年冬天都能见到龟背蛇梅,对开花没那稀罕,倒是丁柳和高深先后披衣出来,围住看好久,丁柳实在好奇,还忍不住拿指尖戳梢头夕阳:“这个太阳……”
高深想也不想,把抓住她手腕。
丁柳抬眼看他。
来太容易,走也会容易,来错,不定什时候就会被掰正。
昌东低下头,下巴轻蹭她发顶,低声说句:“流西,你要记住话。”
们两个,最后不要走散。
——
这天,以镇山河声嘹亮鸡啼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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