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头似乎有动静,肥唐有点紧张,叮嘱阿禾:“告诉你啊,如果蝎眼人来问话,你要配合,态度要好,不要耍横。”
阿禾朝地上啐口:“呸,凭什给他们好脸色看?”
肥唐脸鄙弃:“你这人,能不能有点变通意识?被野狗追,要分析形势:你打得过它,就往死里打,打不过,你还要以卵击石吗?错!是不是要保存实力以待反击?”
阿禾说:“……是啊。”
“所以们需要变通,形势不如人,装孙子赔笑脸不丢人,等它放松警惕,你砖头过去,再往死里打,不也样吗?”
肥唐莫名其妙:“谁啊?谁暗算?蝎眼?”
阿禾嗯声。
肥唐说:“……你不是挺能打吗?”
阿禾没好气:“你没看到衣服上羽标吗?鸽子,主报信,盯梢,又不是猛禽队,再说,那些人有备而来,打不过怎?”
肥唐后悔:“就应该把们老高带出来……”
肥唐醒过来。
地牢、晚上、身底下垫是草席,黑石墙壁阴冷渗水,铁栏外放张矮木桌,桌上有个带玻璃罩煤油灯,罩子被熏得片油黑。
这是被绑架吧?
肥唐居然不觉得很慌,路怕死怕妖,情绪酝酿得太足,哭嚎滚爬狼狈样都在脑子里预演过好几次——真事到临头,反而有种“不过尔尔”感觉。
他脑子昏沉沉,转头,吓得“啊呦”声。
阿禾被他问住:这人有时候话挺糙,但细回思,还真是那个理。
正想说什,咣当声,楼梯尽头盖板被掀开。
两人几乎是同时屏住呼吸,目光盯着那处不动,但外头人像是
也不对,阿禾说对方“有备而来”,说明来个套个,来两个绑双,高深包办婚姻刚刚破裂,还是别让他遭遇又重无妄之灾吧。
肥唐觉得,这绑架不像是冲着他来,他这辈子就没怎出过西安,在朱雀路做生意,虽然偶有亏心,但不至于得罪到蝎眼头上——这票,要是对付羽林卫,要是奔叶流西去。
他问阿禾:“这样绑架……以前发生过吗?”
阿禾鼻子里嗤声:“这阵子,们夜巡队羽林卫被杀几个人,江斩情人叫青芝,也很厉害,上次混进羽林城,重伤们四个人——他们要不出手,出手就见血要命,绑架……这种小角色也犯得上被绑架?沾你光吧。”
那没错,八成是冲着叶流西。
是阿禾,抱着膝坐在草席上,正脸哀怨地看着他,这也就算,关键她个眼窝乌青,估计是被拳头砸。
肥唐差点笑出来,但看阿禾脸色,笑估计要被她打,他故作严肃:“你怎来?”
阿禾说:“你说呢?”
不用说,肥唐大致能想象出当时情形:大概是为救他吧,然后双双被擒。
他探头朝外看:这个地牢不大,有道楼梯通往外头,出口处是块盖板,估计外头挂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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