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引着他们穿过地道,推开小门进大堂。
这里规模不算太大,灯光昏暗,形制有点像福建客家土楼,简陋而又陈旧,直径大约四五十米,下挖差不多两层楼那高,周遭匝呈圆环形,客房挤挤簇簇,有小几十间,圆环中间部分是饭厅兼活动场所,有几桌正在吃饭,桌边几只公鸡走来走去。
前台在处角落里,顶上悬着“欢迎光临”灯牌,昌东仔细看,才发现“欢迎光临”那几个字是透明胶管拗成,并不通电,有暖红色光正慢慢流满胶管。
难怪李金鳌说流光死笨,两点线,想想也怪有意思:装点树红花、当路标、做灯牌,每天单调呆板,都在接客引客。
前台里坐个中年女人,眉眼平淡到像张白纸,
开约莫十五分钟左右,流光渗进地下,人车都停下等,过会,地上掀起个米见方盖,探头出来人“呦”声:“还要停车位啊……等会儿啊。”
他先领着李金鳌下去。
再等几分钟,西首边几十米处有地盖启开,那人在那里招手:“这,这呢,开进来。”
其实就是个地下车库,入口处是道往下斜坡,门上覆着地皮块,关上时,跟平地没两样。
车库不大,最多能停两三辆车,而现在,只有他们这辆。
口,李金鳌也看到:“差不多到时间收树,咱们跟着就好。”
那暖莹莹光亮如同水流,聚到树底,又蜿蜒着往远处,像条指向光蛇,丁柳装糊涂:“这是什来着?哎呀上次谁跟说过,又忘,这脑壳!”
她攥拳往自己脑袋上磕下。
李金鳌顺口接句:“流光啊,晚上旅馆人也不敢乱出来,都用流光引路,这东西死笨,两点线,也不知道等人,要说流光容易把人抛呢,得赶紧跟上。”
他大踏步跟上去,昌东开着车,在后头缓缓跟着。
几人各自提行李包下车,昌东抽单独包装次性医务口罩给叶流西,吩咐她戴上。
叶流西奇怪:“为什?因为美?”
她美她是知道,但她有自知之明,美不到让人神魂颠倒地步:卖瓜卖那久,仅遇到次有人因为她美忘记要找零,后来还跑来要回去。
昌东压低声音:“你这种在上吊绳上获得新生人,到人多地方,是不是该遮下脸?就点都不担心自己在关内有什死对头?”
倒也是,叶流西很顺从地带上。
丁柳坐回座位,伸手揉揉脖子,刚那趴着,脖子直仰着,怪不得劲。
肥唐夸她:“行啊小柳儿,张口就来。”
丁柳眼皮耷拉:“还不就是没脸没皮呗,干爹教,小姑娘没脸没皮,人家会觉得可爱,最多是当你不懂事没脑。年纪再大点,使这招,人家就会防你,觉得你是别有用心……哎,东哥,这姓李没说实话,说自己是耍皮影,谁信啊。”
昌东回答:“他今晚不是要开场吗?到时候看看就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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