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点密集击打漆黑伞面，清晰得仿佛直接落在
鼓膜上。
黄金周最后
天，因为下雨出事故，道路更加拥堵，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喇叭，公交车庞大
身躯被堵在道中进退维谷，医院救护车乌拉乌拉示意让道，只有路边非机动车碾着雨水飞驰而过。
宗瑛不记得自己开多久，才到699公寓。
门口法桐叶落满地，等枯褐枝桠全部裸.露出来，它也将悄无声息地沉寂整个冬季。
进门仍是扑面阴冷，电梯门口摆着正在维修牌子，只能走楼梯。
潮湿阴凉风尽情灌入室内，将桌上笔录刮得“哗哗”响。
薛选青手机再度来电，她瞥眼，想摁掉，但还是接起来，那边催她出个现场，她讲：“
现在有些事情，能不能叫小崔替？”
那边说：“小崔也出去，你尽快到位，地址马上发你。”
薛选青这时当然不愿走开，然紧急任务在身，却又不得不走。
她挂掉电话，皱眉垂首捋捋额发，正想怎
开口，宗瑛却同她说：“去吧。”
机，罔顾哭得几乎丧失理智邢学淑，头也不回地走。
蒋警官叹口气，但这毕竟是宗瑛家事，当着她面也不好评论，只起身去倒杯水给她：“喝点水吧。”
屋外哭声不歇，宗瑛看着那扇门，动不动。
薛选青替她接过那杯水，正琢磨如何开口妥当，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“小郑”，薛选青接起电话，那边小郑口气讲完，薛选青只在最后应道“晓得，你继续关注”就挂电话。
狭窄窗户放进来光线不足以照亮楼梯
薛选青抬头望向宗瑛脸，疲倦面容将内心切波澜遮掩，这种时候越是强忍着平静，可能越是难过。
她没什安慰话好讲，只伸手用力握握宗瑛手：“早点回去休息，有事找。”
薛选青走，门外邢学淑也不知被哪个护士带走，蒋警官又等半个钟头，最后还是决定先撤。
会议室里只剩宗瑛个人，十分钟后，陆陆续续有医生和护士捧着盒饭进来吃饭，满室饭菜香中，她起身走出门，路过宗瑜病房，她停顿片刻，面对“禁止探视”牌子，她最终垂首提着雨伞，走向电梯。
浓云压城，还未入暮，天光却黯淡。
蒋警官问：“局里事情？”
薛选青点头道：“沈楷被拘留。”
宗瑛转头看她：“沈楷？”
薛选青答道：“d品袋和照片上指纹比对过，致，但都不是吕谦明，而是他那个秘书沈楷。”她收起电话抿唇想想，又道：“现在吕谦明那边有些小动作，可能是想让沈楷替他顶。不过弃卒保车，也要看卒子弃不弃得掉，沈楷看起来也不是般角色，就算他真愿意替吕谦明担，纵火、涉毒、器官交易，你妈妈案子，这多桩只要有项证据到位，姓吕也逃不掉。何况邢学淑现在已经和他闹翻，狗咬狗也是场好戏。”
蒋警官嫌闷，起身去开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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