氧气面罩下，他
呼吸骤然急促，眼泪在眼眶里转
又转，最后顺着眼尾，懊恼地流进外耳廓。
他打在手机上最后
行字是：“
错。”
宗瑜合上沉甸甸眼皮，吃力点点头。
蒋警官问：“这份报告为什
会在你书包里？”
宗瑜不答。
蒋警官又问：“那天你和邢学义为什会半夜出门？车里当时发生什？方向盘为什突然失控？”
宗瑜仍旧不答，呼吸却愈急促，这时他竟抬手想要移除呼吸面罩。
蒋警官发觉监护仪数据不太稳定，谨慎起见，他起身打算按呼叫铃，却在手指刚刚碰及时，觉察到宗瑜突然抓住自己另只手。
宗瑜迟缓地发声，嘴型在氧气面罩下变化：“……知道。”
蒋警官先是愣，随即走向门口，喊薛选青：“小薛，你进来下。”
薛选青转头给个ok手势，又同邢学淑道：“你不想讲也无所谓，真相总会浮出水面，不论你愿不愿意。”
她说完转身进屋，将邢学淑锁在门外。
在轮到邢学义，你们还是这个样子，也不想想他那样疼宗瑜，如果真是自己想不开，怎会拖上外甥起死？”
这话刚说完，邢学淑用力握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薛选青垂眸，邢学淑亦低头看眼屏幕，她只犹豫片刻没接，那边就挂。
薛选青陡然意识到她变得愈发不安，冷声问道：“邢女士，你在心虚什？”
邢学淑闭口不答，病室内宗瑜却有回应。
薛选青阻止他，俯身同他讲：“你慢慢说，不急。”
他吃力张嘴想要说明，却终归太难。薛选青将手机调到打字界面递给他，他抬起手指缓慢触碰虚拟键盘，个字母个字母地费劲输入。
所有人都在安静等，手机按键音呈现出种笨拙断续感。
大概过很久，那声音停，薛选青拿回手机，直起身盯着屏幕逐字阅读完毕，却迟迟未将手机递给做询问记录警官。
她看向病床上那个少年，那少年也对上她目光。
薛选青走到床边，俯身看笔记本屏幕上笔录，又抬头看监护仪，最后看向宗瑜。
蒋警官小声同她道：“担心他情绪激动加重病情，你随时盯着。”
薛选青点点头。
蒋警官从包里取出另只透明物证袋，里面装着那份带血陈年报告。
蒋警官问：“这份报告也是于9月30日由你转交给宗瑛，7月23日事故，和这份报告是不是存在关联？”
面对蒋警官求证“录音参与人及录音位置”询问，他最终虚弱模糊地应声：“是……”
键盘噼里啪啦声紧跟着响起，快速记录完毕，又歇下去。
蒋警官将手机重新装回物证袋，侧头留意会儿监护仪上数据，续问道：“现在需要向你询问7月23日当天发生事情，你如果记得清楚，请点点头。”
他语气忽变得更为郑重，仿佛询问终于切入正题。
宗瑜夹着血氧探头手指突然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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