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选青来得很晚,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,已经是晚十点半,直奔病区瞥眼宗瑛,见她在睡觉,陡松口气,身体软,转个身在走廊排椅里坐下来。
身疲惫,身味道,头发也油腻腻,但她累得不想起身去洗。
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坐下来,薛选青扭头看,正是盛清让。
她转回头,看着空气问:“从哪过来?”
盛清让身潮气,显然1937年还在下雨,他答:“公寓。”
宗瑛叫她不要担心,吃早饭,送她离开,等查房结束,宗瑛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逛,最后穿着病服披件开衫下楼。
迫切想抽烟时,身上支烟也没有,宗瑛又去戏剧学院和医院之间那个小店买烟。
老板讲:“blackdevil缺货,你拿这个先应付着吧”,遂扔给她包别烟,暗蓝包装上,印小小只银色和平鸽。
宗瑛借火,站在柜台外抽烟。
接连抽三根,最后根快抽完时,老板瞥眼她住院手环讲:“你住院还抽这多,不太好啊。”
:“真是好狠毒啊,摆出副设身处地替别人想模样,却满是算计人坏心肠!”
她咬牙又捶拳,循盛清让目光看向室内,顶灯白光与屋外蒙蒙亮起晨光交织中,宗瑛捏皱床头柜上纸杯。
盛清让急忙推门入,却被薛选青拦。
她抬头瞥眼医院过道里电子钟,冷声警告盛清让:“如果不打算在这个地方消失,那你现在该走。”
时间不早,神经外科病区楼层太高,在这里消失或许意味着要高坠丧命。
问答,陷入沉默。
过好半天,薛选青突然坐正:“宗家那帮人急起来什事情都做得出,宗瑛心又善,万真签捐献
宗瑛闻言抬头,天气好得离奇,不热不冷,年轻养眼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校区里走出来,每个人都生机勃勃,她心中却是难以言说苦闷——
心想要划清界限,却得来如此“关心”。
在他们眼里,她只不过是个盛放心脏容器。
宗瑛没有再抽,将余下烟收进口袋,回头看眼店内挂钟,剩下都是无所事事时间——
工作暂停,严曼案子陷入停滞,手术要等,1937年事情不用她插手,她彻头彻尾成个闲人。
盛清让深吸口气,薛选青握紧门把手催促他:“宗瑛事就是事,你不要操心,赶快走!”
因此六点整,盛清让顺利消失在医院对面烤肉店门口。
宗瑛站在病房窗前目睹他离开,天际初亮,街道上店铺未开、行人寥寥,他像幻影样凭空消失,路上切依旧,就像他从没有存在过。
她忽然闻声转头,薛选青来给她送早饭。
薛选青关上门,将饭盒搁在床头柜上,讲:“你不在,最近队里事情又多,领导死活不肯给批假,有个急事要去处理下,下班就马上过来。”顿顿,又叮嘱她:“那个老缺西要是再来骚扰你,你马上打电话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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