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蕙甚反感她这样姿态,但人命关天她不好拦着,只能提醒宗瑛:“宗小姐你小心点。”
宗瑛二话不说上楼,问阿晖体温度数,又问这几天恢复状况,只进去稍微检查下,便走出来洗手。
“盛清萍。”大嫂只喊这声,二姐立刻打住,口气憋回去,两手交握,手肘挨向沙发椅扶手。
显然在清蕙到来之前,大嫂就已经说服二姐。因此就算她再有不满,也只能忍着。
但大嫂仍是训清蕙,给二姐台阶可下:“收养两个孩子不是小事,以你目前能力并不能养活他们。离开这个家去你三哥哥那里,也并不是独立,你还是在依靠别人,对不对?”
清蕙略略耷下脑袋,服气地应道:“对。”
“以后万事商量,不要再为争时之气闹到这样地步,家人该有家人样子。”大嫂说着又看向二姐,“对老三,也不要太刻薄。他颗真心总被冷对,迟早都是要凉。”
受天色影响,客厅里片晦暗,所有人都坐在沙发里等清蕙回来,气氛是不同寻常沉寂。
宗瑛将藤条箱拎到门口,却见清蕙迟迟不进门,直到佣人朝里面喊声:“五小姐回来啦。”她才抬脚迈进门。
清蕙进门瞬间,怀里阿九乍然大哭,沙发里二姐最先皱眉,二姐夫事不关己地坐着,大哥坐在轮椅里咳嗽,只有大嫂起身,吩咐旁奶妈:“张妈,先带孩子去休息,们有事要谈。”
奶妈赶紧上前,想从清蕙怀里接过孩子,清蕙犹豫半天,在她反复强调“五小姐就放心吧,你还是带大呢”之后,才肯将孩子递给她。
大嫂又看眼门外宗瑛,谦逊有礼地询问:“请问你是?”
二姐别过脸,虽有些碍于面子不服气,但嚣张气焰已完全不比以前,为照顾生病儿子,张瘦削脸,在黯光中竟也显出几分憔悴来。
大嫂话讲完,屋外雨仍顺畅地往下倾倒。
佣人这时却慌急慌忙跑下楼,语气异样急促:“阿晖少爷突然发起烧来!”
算起来,距发病已经过去六天,阿晖被送去霍乱医院后,二姐生怕他在医院被传上更麻烦病,见好转,便不顾阻拦地将他接回家。
今天早上看起来都快痊愈,没想到这时候又突然发烧,二姐急得要命,马上起身上楼,走到宗瑛身边却又请求道:“宗医生,你同上去看看吧?”
还不待宗瑛回答,二姐已经先步开口:“给大哥截肢医生。”
大嫂略怔,但马上又讲:“外面落雨,太潮,快请进。”
宗瑛进屋,佣人立刻上前从她手里接过藤条箱,大姐也请她坐。
宗瑛却站在清蕙边,暗中握握她手,清蕙鼓起勇气说:“贸然离家出走是错。但已经成年,有权自己做决定,不容商量粗,bao地赶出门,甚至言语侮辱两个无辜孩子,这是不对。”
二姐听这矛头对准自己,立马指她讲:“你还来劲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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