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阵滞闷,她转头提醒下楼盛清让:“小心,不要踩到。”
汽车声远去之后,外面只有稀稀落落蝉鸣声。
阴天里惨白无力光,透过彩玻璃映入客厅,在地板上留下死气沉沉色块。
二姐走进来,还没走几步,突然挨着客厅沙发瘫坐下来。
她闹这番,旗袍上盘扣散两颗,贯打理服帖小卷发此时也耷下来几缕,眸光黯淡,是与往日嚣张架势全然不同狼狈
宗瑛伸手拦下盛清让,转向大哥,声音稳而冷静:“确是参与你截肢手术医生,你下肢毁损非常严重,盲目保肢除引起并发症和更麻烦感染,对保命毫无益处,还要继续往下讲吗?”
她张脸被口罩遮去大半,露着双眼也辨不出情绪。
气氛僵持片刻,她最终转过身,埋头迅速整理医药包就要出门。
术后心理疏导不是宗瑛擅长部分,但临到门口,她突然又停住脚步,短促叹口气,背对着大哥道:“盛先生,遭遇事故已是既成事实,能做只有向前看。”
盛清让察觉到她讲这话时,明显是深有体会语气,仿佛自己也经历过类似意外。
宗瑛先出去,楼上突然传来佣人急呼:“小少爷吐得都快要昏过去!”
二姐慌忙上楼,二姐夫也立马跟上,木质楼梯阵咚咚急响,哪个还顾得到宗瑛在后面提醒。
她讲是“等等,不要直接接触病室里排泄物”,但只有盛清让听到。
盛清让转头对上她目光,只见她问:“医药包在哪?”
“去取。”盛清让说完就要上楼,宗瑛却拉住他:“同你起。”
然他走到她身旁,她却提着医药包先出去。
只这稍稍耽误,外面事态就完全变个模样。
二姐夫突变强势,抱起孩子就下楼出门,也不求司机,自己坐上汽车驾驶位就要带阿晖去医院,二姐路吵路拦,始终没能拦得住。
宗瑛下楼时,怒气十足汽车鸣笛声响彻整个公馆。
她杵在楼梯口,敛回视线,低头看过去,楼梯上、客厅地板上,路零零落落呕吐物痕迹。
两人快步到二楼书房,盛清让拉开顶柜取出医药包递到宗瑛面前,她哗啦声拉开,麻利地从中找出消毒液、手套口罩及抗菌药若干:“霍乱是肠道传染病,避免排泄物接触很重要,他们那样贸然进去太危险,得马上知会他们传染风险。”
她说完迅速蒙上口罩,甫抬头,突觉盛清让神色微变,蓦地转头,循他视线看过去,这才发现坐在角落里大哥。
大哥坐在把轮椅里,垂下来裤腿空空荡荡,脸色发白,看到宗瑛时却又突然涨红脸,声音几近咆哮:“是不是你锯腿?!”
宗瑛懵瞬,在他“为什要锯腿?”、“叫你锯吗?”、“凭什不过问?!”等接二连三质问声中,盛清让道:“说过当时情况——”
大哥粗,bao打断盛清让:“要她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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