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台门半开,燠热微风撩动窗帘,落在地上阳光随之变形跃动。
宗瑛手握钥匙打开柜门,扑面阵淡淡灰尘气味,架子上依序摆满册子——几乎都是严曼留下来。
她本本地翻找过去,抽出本牛皮册子。
封皮上面手工压年份,像日程本,不像外婆讲通讯薄。她正要将它放回原位,却突然止住动作,因为这个年份她太熟悉。
宗瑛脸色渐渐沉下来,她双手翻开它,满目都是严曼字迹。
电话打过来,声音终于清晰,宗瑛抬起头,阳光穿过玻璃映满她脸。
小舅舅在那端讲:“宗瑛,外婆过几天要回国,想试着联系下杭州老家亲戚,但找不到号码。她讲公寓里有本牛皮册子上记些,应该是放在你妈妈那个柜子里,你有空回去找下。”
外婆要回国消息很突然,宗瑛回过神,说:“可是那个柜子被外婆锁,没有钥匙。”
小舅舅答:“她讲钥匙就藏在座钟后面,你去找找看。”
宗瑛很多年没开过那个柜子,老座钟也数年未挪过位置。
上旧杂志来缓解焦虑urology,她离开医院后就没有再看过。
盛秋实讲:“大致情况就是这样,小孩子蛮可怜,有时间多来看看吧。”
他话里隐晦存些“看时少时”意思,宗瑛领意却未作回应。突然有个护士敲门探头进来:“盛医生,403会诊,马上。”
盛秋实很忙,宗瑛也就不再叨扰他。
她出诊室,漫无目地四处走,最后鬼使神差停在间手术室外。
严曼是个做事工整简洁女人,日程本上字也毫不含糊,宗瑛页页往后翻,到八月、到九月……
9月12日,9月13日,9月14日。
9月14号那天,严曼只写两件事:“1.数据确认;2.宗瑛生日。”但那天她没有再回家。
宗瑛双手紧捏着本子,想起那个惨淡生日,和孤零零夜晚。
她挂掉电话,仍未等到薛选青下楼,因此决定返回公寓。
穿过斑斓门廊,公寓宽廊里空无人,没有服务处高台,更不会有个叶先生探出头来讲:“牛奶到呀,要带上去伐?要开电梯伐?”
只有自动打开两扇电梯门,冰冷机械。
宗瑛进入电梯,迅速到顶楼。
她甫进屋,径直走向座钟,小心翼翼移开它,果然寻到把陈旧钥匙——尽管已经失去光泽,但它却是外婆多年之后种许可。
亮起红灯意味着手术正在进行,门外是焦急等候家属,门内则是宗瑛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区域。
宗瑛有片刻走神,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她敛神摸出手机,屏幕上是外婆久违笑脸,左上角显示对方要求进行视频通话。
宗瑛按下接听,屏幕那边图像晃动,大概是信号不稳定,声音也断断续续。
外婆讲话时,小舅舅脸也凑进来,他讲:“宗瑛你等等,用电话给你打过去。”说完就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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