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对方按快门瞬间,宗瑛偏过头,抓起桌上处方本挡侧脸。
她皱着眉拒绝回答,咔嚓咔嚓快门声却不断,随之而来各种质问,宗瑛句也没有听清楚。
内心此刻迫切企望无人叨扰清净,偏偏要被架上喧闹审问台,每秒都煎熬。
保安姗姗来迟,重新恢复安静诊室里,却添几分狼藉与沮丧。
从刚才对方咄咄逼人架势中,宗瑛意识到这似乎不仅仅是桩性质简单交通事故,或许牵扯更多事情,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关心。
十分钟后,在屏幕上努力捕捉信息目光逐渐暗淡,前屈脖颈也缓缓后收,宗瑛双肩垂塌,呼吸有瞬滞闷和消沉,最终重新靠回椅子里,交握起双手。
这个夏夜诊室中,竟从脚底攀上来种幽幽冷。
周遭好像下子都安静,连走针声也听不见,但霎时却又有喧哗破门而入。
宗瑛抬头,只见有三个人冲进来,煞有介事举着录音笔相机叫嚣着要采访当事人。大姑及宗瑜妈妈都有些措手不及,盛秋实霍地起身,大声请对方出去:“这里是诊室,不接受采访。”
拿录音笔那位连家门也不报,径直奔向宗瑜妈妈开门见山:“请问你是死者家属吗?”
界面显示正是宗瑜颅脑检查影像,3×412幅排列格式,她幅幅审阅下来,基本可以确认宗瑜脑部伤情况——
很幸运,没有什大碍。
外面雨声愈小,宗瑛闭上眼,主动屏蔽室内交谈声,竟能清晰听到石英钟滴答滴答走动动静。
心率被走针声越催越快,弯曲脊柱令人呼吸不畅,让她回忆起昨天早上被推入检查仪器瞬间,有密闭窒息感。
她突然难受地叹出口气,随即睁开眼,握着鼠标手鬼使神差重新点开查询界面。
时间指向凌晨3点56分,雨歇,夜黑黢黢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过劳麻木,各自瘫坐着言不发。
宗瑛回过神,强打起精神握住鼠标,选中她自己那条调阅记录,删
“死什死!你讲哪个死?”大姑伸手猛地推,对方仍不改目标,只盯住宗瑜妈妈,继续逼问:“请问你是死者邢学义妹妹吗?邢学义为什会在凌晨带外甥出门?你对此事知情吗?”
装满疑问探针凶戾地扎出去,是种粗,bao入侵与冷漠。
大姑怒火中烧,把拿起茶几上纸杯就泼向对方:“都出去!”
电子相机按动快门声音响起来,盛秋实上前阻拦,但仍有眼尖发现坐在电脑桌后面宗瑛。
浅蓝色制服衬衫格外惹眼,那人将镜头直接对准宗瑛,旁边人立即冲过来发问:“请问你是负责本案警官吗?”
盛秋实突然偏头看过来,问她在点什。
宗瑛输入病历号精确筛选,顺利调出属于她自己核磁检查影像。
她答:“扫雷。”
屏光半明半昧,未经标记与增强原始影像中藏着“判词”。
经验老道临床医生,可就此做出诊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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