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棠棠真是想哭，那人说“活
跟死分开”，好像是在分拣死鱼死虾，根本也没把她当人看吧。
过
会，有车子开过来，咯吱开车后门声音，然后是咣当
声，抛个人上车，撞击声听季棠棠浑身汗毛直竖，轮到她时，有人吩咐句：“活轻点。”
后来又说几次，仔细算起来，似乎车上有八个人，如果没吩咐都是死人，那死人大概占半。
装完人之后，又往上抬东西，听那口气，似乎有吃用，末咣当声，车后门又关上，不会儿，车子就开动。
约莫过半个小时功夫，车子忽然停下，听外头偶尔响起加油声和车声，应该就是石嘉信口中那个收费站，这等等很久，饥寒交迫加上酒劲，季棠棠居然就昏沉沉地睡着，再醒来时候，车子行驶特别平稳，仔细听，能听到车皮摩擦地面声音，有时候，风会突然大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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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车下面那
小空间，居然还能给塞下个人，而且是当货物样折进去，季棠棠也只能咬牙生受着，脸碰到那个女人脸，借着推拉门外透进光，突然发现那个女人眼睛是圆睁着，无论被怎挤压推搡都没有表情。
难道说，这两人都已经死？
季棠棠心里打个突，推拉门被硬拉上之后，她颤抖着伸出手去那女人鼻子底下探探，像是有呼吸，又像是尸体微温错觉，那个男人被折在她身底下，点动静都没有，季棠棠艰难地弓起身子，手往底下撑，正摸到那个男人头，凹块，像是被什砸，触手油腻腻，似乎被淋油，举起手来，什都看不见，但能闻到油腻味中血腥味，季棠棠恐惧混着恶心涌上心头：和两个死人蜷缩在这种小车里，是她这辈子最糟糕经历，没有之。
她努力把身子往边上偏偏，头抵着小推车铁皮边，尽力压抑着次又次想大叫着踹开推拉门冲动，已经这样，最难以承受部分都已经忍下来，就不要前功尽弃吧。
也不知道过多久，小推车突然停下，借着推拉门推开瞬间光线，季棠棠依稀看到似乎是在个院子里，高处悬着很亮灯，像是工厂场地，她很快就闭上眼睛，被人从小推车里拖出来扔到地上，落地时候，她听到那个人说：“死人不好放，今晚就送吧。”
另个人嗯声，又有第三个人走过来，眼前似乎有不少影子乱晃，季棠棠不敢睁眼，也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，有人在她脸上拍拍：“酒味够大，这个得绑起来吧。”
“装袋吧。”
紧接着就是哧拉哧拉撕宽透明胶带声音，先在她嘴巴位置封圈，然后两手剪到背后封圈，脱掉鞋子，脚踝上绕圈，最后兜头就往麻袋里装，装进去之后，又把她往里压：“另个也装？”
先头答话那人说句：“活跟死分开装，麻袋上挂个牌，别搞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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