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回家,直接去那个地址,那是个小学校档案室,离家很远,她从没去过,也不知道妈妈怎会找到那个地方,外头大门锁着,她翻铁栅栏过去,羽绒服被栅栏尖撕开道口子,哧拉声,到现在都还记得,好像就响在耳边。
半夜学校里太过安静,她顺着走廊去档案室,脚步声放再轻都有回音,她战战兢兢走,尽量离每扇房间门都很远,生怕走着走着,忽然间哪间房里伸出只手,就把她给拽进去。
终于找到那个档案室,她手颤抖厉害,钥匙对几次都对不上锁孔,有只不知道哪来野猫,喵呜声从身后掠过,似乎是尾巴在她背上拂下,被拂过地方,好久都没知觉。
终于进房间,找到角落里柜子,刚把钥匙擦进去,墙上挂着大钟当声长响。
十二点,跨年,辞旧岁,迎新春,此起彼伏鞭炮声不绝于耳。
手擦又擦,颤抖着揿下。
电话那头,是老丁。
老丁让她去城区十字路口塑像那,说有东西要交给她,她害怕极,个人沿着空荡荡街道往城区走,路边街铺里传来春晚声音,不知道是在演谁小品,屏幕内外,哈哈哈笑成团。
到时候,老丁已经在那等着,把信封交给她时候,老丁还奇怪地问她:“丫头,你怎不回家看电视呢?”
老丁走之后,她把信封打开,借着头顶晕黄色路灯光,她看到信封里两把钥匙。
她慢慢抽开抽屉。
正映入眼帘是张身份证,身份证上,盛夏在朝她微笑,姓名栏,清清楚楚印着三个字。
季棠棠。
还有张纸条,薄薄,所以即便老丁隔着信封摩挲很久,也没有猜到里头还有除钥匙以外东西。
纸条上是熟悉字体。
“小夏,妈妈爱你。你看到纸条时候,妈妈和爸爸都已经不在。千万不要哭,不要慌,千万不能回家。小夏,镇定点,按照妈妈指引做,拿着钥匙,去下面地址,大点是门钥匙,小点是柜子钥匙。”
她怎可能不哭不慌呢?夜里十点多,寒风凛冽晚上,没头没脑短信,可怕字条,什叫“妈妈和爸爸已经不在”,是不在家吗?为什要次次地跟她说“千万不要回家”?家里灯还亮着,灯下等着人,难道已经不是父母?
她个人躲到街边墙角里哭,遍遍拨叶连成电话,街上人越来越少,少到她不敢再在外头待着,她擦擦眼泪,默默跟自己说没事没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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