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连成在里面等你。”
短短几个字在她
脑子里轰鸣开来，有
种麻痹感觉从脑子里延伸出来，蠕动虫子样滑过脸庞，从肩胛走下去，顺过肘关节，到小臂，到手腕，到手指，怀里两个空水壶先后掉到地上，镀银内胆碎
，细小裂片到处都是。
季棠棠看自己手，她两只手还以拿着壶姿势僵在那里，有瞬间不再听大脑使唤，痉挛般颤栗着。
过会，她下意识伸手去推挡在面前十三雁：“
不知道你说什
，
季棠棠腹诽：这女人，还真不跟客气。
院子里黑漆漆，几棵只剩下枝条花树在顶上张着，偶尔树枝会蹭到人脑袋，厨房在院子角落处，亮个灯泡，看着跟孤灯野火似，季棠棠忽然想起什：“神棍回来吗？”
“还没。”
季棠棠心中叹气，昨天第次见到十三雁，并不觉得她很难相处啊，今天感觉怎就这奇怪呢？岳峰不在、石头不在、小米不在，连神棍都不回来，住客也没两个露面，难道她要和十三雁大眼对小眼整个晚上？
她下定决心灌完水就回房洗漱睡觉，绝对不跟十三雁灯下夜话把酒言欢什。
前台大灯关掉，厅里没人，只留盏晕黄色壁灯，把整个厅里色调衬灰扑扑，她有点慌，去到门后去找开关，试几个都不是，正茫然着，身后突然响起十三雁声音：“棠棠回来。”
季棠棠吓跳，回身对着十三雁直吁气：“老板娘你吓死，你走路都不带出声。”
说着又四下去看：“怎不开灯啊，小米呢？”
“给她放天假，她回家。”
季棠棠愣：“那你个人忙过来吗？”
这想着，已经到厨房门口，十三雁侧开身子，让她先进：“小夏，进去吧。”
季棠棠嗯声，才要推门，突然反应过来，时间就懵，她看十三雁：“你叫什？”
十三雁笑笑，语气平静很：“小夏啊，怎还不进去，叶连成在里面等你。”
十三雁说这平静这自然这理所当然，周围夜浓重黑，花树枝条在黑暗中颤巍巍摆着，季棠棠忽然有种近乎荒唐滑稽感和时空错乱感，时间竟然怀疑起自己来：所以她是回到她还被叫做“小夏”时候？那是几年前？3年还是4年？
还有，十三雁刚才说什？
十三雁笑笑：“不是还有你吗。”
说着朝前台下排水壶努努嘴：“棠棠，帮忙把空都拿上，跟到后院厨房灌水去。”
季棠棠没反应过来：这是……这是指使她做事？
她睁大眼睛看十三雁，十三雁催她：“快点啊，水壶拿上。”
季棠棠只好俯身去抱两个水壶，满心不情愿地跟在十三雁身后往院子里走，老实说，让她帮忙做点事是没问题，但是十三雁这股子怪里怪气态度让她很不满意：请人帮忙总得有个低姿态吧，这样颐指气使算怎回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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