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峡谷走三个来小时吧,挺深,没什不对,收到你电话就过来。”光头抬头看看天色,“也差不多,天阴,黑早,要回去吧。”
毛哥翻白眼,嘴巴努努岳峰:“你劝,劝不动。”
光头硬着头皮过去,还没思量好怎开口呢,岳峰反而抬头看看他:“要走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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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说着毛哥就说不下去,他松开手奔到铁丝网边上,扶着立柱弯下身子哇啦哇啦呕吐起来。
岳峰脑袋轰轰,又像是胀厉害,他盯着地上衣服看,衣服被毛哥掀开角,里头是大滩红色,岳峰视线有点糊,怎都看不清楚。
他回头看毛哥,毛哥吐完,好像是把意识也给吐没,只是在原地发愣似看他,岳峰说句:“那不看就是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,腿有点发软,走路像是打飘,脑子里空空,居然还记得下山路,走着走着忽然又难受起来,直接往路边坐,从怀里摸出打火机和烟,哆嗦着手点着支。
毛哥追过来问:“怎?”
很低云,褪色经幡,泥泞地,空中偶尔盘旋过秃鹰,还有堆近乎壮观废衣物群。
既然衣服在这,那,季棠棠定是到过这里。
她到时候,周遭是个什样情况呢?夜里,没有灯,风很大,天很冷,因为天寒地冻而饿好几天野狗难耐地在附近逡巡,她那时是死是活?是昏迷着还是清醒?挣扎吗?呼救吗?那人拿锤子对付她吗?那些野狗扑上来吗?
岳峰越想越寒,毛哥叹口气,很郑重地又对他说次:“岳峰,记得话,不管事情走到哪步,都不是你错。”
说完就跨步上前,蹲下身子,刻意用后背挡住岳峰目光,低头将冲锋衣掀开来。
“心里闷,抽根烟。”
毛哥也不敢催他,眼睁睁看他坐在原地抽烟,抽完根又接根,除点烟时有动作,其它时间都像个泥塑木胎似,看得毛哥心里发毛。
光头和鸡毛接到毛哥电话赶过来时候,岳峰脚边已经扔地烟屁股,张脸隐在袅袅上游烟气之后,看不出什表情,光头把毛哥拉到边:“真……那个?”
边说便做个抹脖子动作。
毛哥叹口气,小心地看眼岳峰,又问光头:“你那头怎样?”
岳峰看到毛哥身体明显震下,再然后,他飞快地把衣服又遮上,回身看向岳峰,脸色跟死人样煞白。
“岳峰。”毛哥声音像是在打飘,“这事,管不,走吧。”
边说边过来拽岳峰,岳峰红眼,把推开毛哥:“看看。”
刚迈步就被毛哥从后头拦腰抱住,岳峰犟脾气上来:“老毛子,你给放手!”
“别看,岳峰啊,你听哥,别看,咱不看成吗?”毛哥说着说着,声音呜呜就像是在哭,“跟你讲,都是血啊,碎肉啊,肠子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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