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
人，先还吵吵闹闹，后来终于吵累
各走各路，有扛着东西结伴走，有遇到牦牛群过来跟人搭伴走，也有骑马过来跟人商量共乘走。
更离谱是，司机也很不负责任地跟着马队跑路，看得季
司机没办法，只能个劲按喇叭，季棠棠先前听人讲过，藏区牛羊为先，不但专设动物通道，真两相遭遇，常常是车给牲畜让道，有时候撞死头牦牛比撞死人还严重，司机开车时都相当小心，宁可撞车不想撞牛。
后半段终于上混凝土铺就公路，但是司机又出状况，精神不大集中，颗脑袋点吧点吧，像是好几天没睡过，把车开东扭西扭。
不止季棠棠，车上另外几个说汉话也急：“师傅，可不能瞌睡，悠着点，哎……”
怕什
来什，过个拐弯时，车子失控，直直朝路边下去。
车人惊叫，不过还算幸运，路边只是路基低半米埂沟，车子斜倾半，好在屹立不倒，但重新发动非常困难。
兰州大巴正缓缓驶出门来，感情屋顶上悬着大喇叭都是摆设，都不带通知游客声。
跑到半，那女孩又回头冲着季棠棠摆手，季棠棠赶紧朝她点头，用口型冲着她说句：“谢谢啦。”
那女孩八成是看懂，心情很好上车。
直到大巴腾着黄土黑烟消失在路尽头，季棠棠才收回自己目光，旅途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热情但是随聚随散朋友，哪怕不知道对方姓名，番对答过后，心里头还是暖融融。
季棠棠消灭玉米之后，拿纸巾抹抹嘴，去售票处买下午去尕奈车票。
所有人都骂骂咧咧下车，司机此时反牛气，叉着腰站在车门口，扯着嗓子叫唤：“又没翻车，怕什？”
看来翻车是家常便饭，这次还算超常发挥。
季棠棠无语，站在埂基上看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忍不住问司机：“那还怎去尕奈？”
“又不远，”司机嫌她大惊小怪，“骑牦牛，骑马，或者走过去，顶多两个小时。再不然运气好有拖拉机，让人把你载到镇子口。”
合着是这对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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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两点过几分，脏兮兮小巴朝尕奈进发，车上客人大都是藏民，穿着露半边肩膀羊皮袍子，袖子扎在腰间，袖口羊毛早就变颜色，灰不灰黑不黑。
季棠棠坐在靠窗位置，前排坐个小喇嘛，正在啃只鸡腿，黑乎乎手上弄油腻腻，季棠棠研究他半天，心说：这小喇嘛还能啃鸡腿？
季棠棠对藏文化和藏传佛教解不多，门心思以为喇嘛跟内地和尚样，出家人四大皆空，绝对不沾荤腥。
车子开很慢，开段停段，停车时多半是给成群牦牛羊啊什让路，那些个牦牛走慢悠悠，跟翘班去咖啡馆似，悠闲让人看生气，还有几只索性停在路中央，翻着大眼睛看车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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