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刚告诉他,你头痛又有些犯,先让人送你回去。”说完她轻轻地咳嗽起来。过会儿,才伸手从袖中取出个朱红色小匣子,她也没打开,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来回抚摸着盒子那光滑表面。
安静
也无意识地用手抓紧心口,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。
好在那太监终是把下面话说出来,“方才隆科多大人已宣布皇上遗诏。”说到这儿,他重重地咽口唾沫,那声音在这呼吸都已不闻屋子里,大得仿佛是在平静湖水里扔块石头。他喘口粗气,字句地把那封诏书背诵出来,“皇四子胤,人品贵重,深肖朕躬,必能恪承大统,著继朕登基,即皇帝位。”
他话音刚落,门口就传来几声惊喘,闻声看去,却是那拉氏等几个女人正站在门口。她们脸上表情映着灯火,哭不是哭,笑不是笑,真是难以形容。旁十四福晋还有茗蕙几个,脸上却已隐然带几分失落。
“先帝啊!”德妃突然放声大哭,屋里人全都跪下起哭起来,门口那拉氏她们也都跪下痛哭起来。屋里屋外跪地人,人人哀泣,不远处其他院落也是哀鸣声不断。报丧钟声沉重又缓慢地敲响整个京城。
十月十六日,康熙梓宫停放在乾清宫。四爷,不,应该说是雍正皇帝已经带着干皇子亲王贝勒们,在那儿为康熙守二十七天灵。在这节骨眼上,八爷他们自然是随君伴驾,估计皇帝会不错眼珠地盯住他们。
那拉氏她们已经准备着入住西六宫。不少院落已经腾出来,太妃们自然有太妃们去处,就是德妃也要搬家,只不过,她搬去是慈宁宫,而不是什养老所。
这三天,要想走出宫门,总会有人从身后冒出来,毕恭毕敬地拦着,要不是有人按三餐送饭,还真怀疑这位新科太后娘娘是不是把给忘。望着屋檐下冰挂,不禁想着这些天也没见到胤祥,不知道他有没有找。头又是阵晕,眼前有些发黑,忙闭上眼,自从那次之后,这头晕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……
“在想什?”德妃慢条斯理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来,忍不住哆嗦下,那股眩晕感觉瞬间消失,定定神儿,这才慢慢地回过身来。德妃正身缟素地站在门口,午后阳光笼罩住她,却衬得她脸色越发憔悴,眼睛也有些浮肿,其中布满红丝,但背脊依然挺得直直。
稳步地走上去,行个宫礼,“在想胤祥。”很直白地回她句。
她明显地愣,显然没想到会给她这个答案,脸上神色时有些怔忡。她看半晌,也毫不回避地看回去,她肩膀突然松下来,瞬间好像老许多,身子晃下。条件反射地扶她把,入手,只觉得她臂膀真称得上是瘦骨伶仃。她并没有推开,而是任凭扶着她,坐在窗下榻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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