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杯子,悄然走到他背后,用手指轻柔地帮他按摩着额头和颈椎,他抬眼笑,抓住手亲亲,这才放开手闭上眼,让继续给他揉。“你还是去吧,再过些日子,想出门也没那容易。”过会儿,胤祥幽幽地说句。
手指顿,低头看着他,胤祥慢慢地睁眼于对视会儿,这才握住手腕转,将带到他身前,就那半坐着靠在他怀里。他若有所思地看着,眼光却好像穿透,落在个未知地方,手指却只是下意识地卷绕着鬓边缕散发,缠绕,放开,缠绕,放开……垂下眼,安静无声地靠着他,紧紧地,现在能给他帮助也就仅此而已。
“皇上身子骨儿越来越差,这些天又没上朝,这已经是……”胤祥低声说句,略抬眼看去,他正低头看着,眼里有着忧心,有着沉重,有着无奈,却也有着丝光亮。轻轻地叹口气,“是人早晚都有这天,只要别到那天,却觉得这辈子活得很后悔就是。”
胤祥微微怔,定定地看会儿,突然咧嘴笑,“你说是。”说完重重地在嘴上亲下,就不管不顾地冲外面喊着,要秦顺儿赶紧给他摆饭。“知道你吃过,再陪吃顿好不好?”他笑眯眯地低头问,“好呀,撑着总比饿着好。”笑着点点头,胤祥“哧哧”笑。
看着席间已然恢复正常,不停说笑着胤祥,也直在笑,只是心里却压抑着种悲哀情绪,胤祥虽然在笑,心底感觉也是样吧。皇宫到底是个怎样地方,竟然会让儿子只有在父亲逝去之后才能看到希望,个“朕”字,到底会扭曲多少人情感。
不认为刚才那句话,就能解胤祥心中那个阴暗疙瘩,那只是个让人逃避道德底线借口罢。那个阴暗得让人无法说出口,却实实在在深埋于心底念头,可能就像把钝刀,在点点地切割着每个皇子心,他们却已无暇去哀叹他们父亲即将到来死亡,只是因为他们全都不知道,自己是否还有明天……
不管出于什想法,第二天老老实实地跟着钮祜禄氏走,路上就听见蔷儿唧唧呱呱笑闹声,弘历为陪她,竟然没有骑马,而是规规矩矩坐在马车里。
和钮祜禄氏随意地谈笑着,看着弘历好性子地任凭蔷儿在他身上揉搓来揉搓去,脸上却没有丝不耐。很早就放弃去研究乾隆皇帝个性想法,既然他七岁时候就看不透,更不用想在以后岁月里弄明白。
可不管怎样,只要让他对蔷儿处出真正亲情,那蔷儿在未来岁月里,就会有个强而有力保障。虽然不知道钮祜禄氏母子与亲近真正想法是什,可想想自己开始接近钮祜禄氏目也并不纯洁如白雪,心里也就释然。已经努力地去给蔷儿种树,能不能遮荫乘凉,却还要看她自己。
庵堂里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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