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碧萱感伤小片刻就发现脚下路非常熟悉,心跳顿时快起来。
“
终日。她晓得赵碧萱是个不中用,当初能重获圣宠,靠得不是聪明机智,而是张倾国倾城脸蛋,皇上将她保护太好,没让她经历过多少后宫倾轧,以至于她脑子里除各种风花雪月和深闺幽怨,竟点成算也无。
皇上都表现如此明显,她还回不过味儿来,早晚会将凤仪宫上下几百号人拖累死。大宫女反反复复,明里暗里提点很多次,她都只是心不在焉点头,末红着眼眶问句,“瑾瑜什时候能回来?”
久而久之,大宫女也绝望。她在宫外还有个守寡多年老娘和个幼弟,全靠她宫中月银过活,她死家人该怎办?这样想,她竟四处寻找人脉,在晟帝回来之前离开凤仪宫,去尚衣局做最下等宫女,苦是苦点儿,但至少能活命。还有些心思同样活络宫人侍从,托关系陆续投奔明主。看守凤仪宫侍卫只管拘着慧怡贵妃,旁人要走要留他们概不过问。
是以,等二皇子被送回来时,偌大凤仪宫竟只剩下二十几个宫人和内侍,曾经随便出门逛逛就有百多人随伺左右赵碧萱,再也撑不起贵妃架子。她这才渐渐慌,几乎每晚都要从噩梦中惊醒,会儿梦见齐瑾瑜死,会儿梦见儿子没,更曾梦见过三尺白绫和鸩酒。
“儿,你终于回来!母妃好想你!”她抱着失而复得二皇子,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,然后遥望宫门,总以为晟帝也会随着这名内侍过来。然而宫门处空空如也,内侍送来孩子就告辞离开,顺便让侍卫将宫门再关上。
赵碧萱就是再蠢,也隐隐察觉到场灭顶之灾临近。她养在深闺,眼界短浅,本身又是庶女,未曾得到嫡母教诲,除张脸蛋,还真没有什能拿得出手东西。她想不明白晟帝抱走二皇子用意,也不敢深想,心认为只要自己跟晟帝服个软,日后好生伺候他,他总还会像以往那般宠爱自己。
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想见晟帝,仿佛他就是避免她溺死在宫中救命稻草。然而,她也同样放不下齐瑾瑜,只但愿他能理解她苦衷。
热切盼望数日,赵碧萱终于得到帝王传召,连忙换上最华美套宫装,坐在铜镜前涂脂抹粉,精心勾描。拢拢蓬松鬓发,扶扶微颤步摇,她对自己倾世无双容貌非常满意,挺直脊背,施施然跨出许久未能跨出宫门。
“臣妾参见皇上,皇上……”
她袅娜多姿屈膝行礼,话未说完就见帝王越过她径直朝前走,别说倾诉久别重逢思念,便是连个正眼也没有。她迅速从呆愣中回神,亦步亦趋跟上,盯着他背影,目中浮现泪光。以往这人怎会丢下她独自前行?必会牵着她手,面柔声细语讨好,面替她注意脚下。他总是愿意与她并肩,将她放在同等位置,而非现在这样,让她卑微注视他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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