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玄遣走副将,走到帐篷外远眺。他们已快进入西南地界,沿途不断收到农民军攻城掠地消息。眼见那人日更比日忧虑,身上衣袍都宽大许多,他恨不能将他绑,狠狠灌几碗补汤下去。因那人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几百侍卫,赵玄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强自按捺住满心焦躁和思念,有时从梦中醒来,耳边还回荡着他婉转地低泣声。
仅仅在脑中略作回味,赵玄就肿痛厉害。
“奴才参见国公爷,皇上请国公爷去皇帐内叙,
二皇子送出去。”
齐立诚是齐瑾瑜种,周允晟怎能放心将他留在宫中。齐瑾瑜成废人消息现在还未传入太后耳朵,但她早晚会知道,届时难免生出弃车保帅,孤注掷想法,趁自己离京之时发动政变,推二皇子上位。虽然他有千百种手段遏制她,但为避免不必要损失,他更喜欢先掐住对方命脉。
大宫女将二皇子递给忽然出现黑衣人,见他单手捞将二皇子接去,然后迅速消失,轻慢态度不像对待皇帝最宠爱皇子,倒像是只小猫小狗。她抬眸偷觑帝王神色,竟发现他并未流露出丝毫不舍。她想问问他为何把二皇子送走,话到嘴边却个字都不敢说。想当初贵妃得宠时候,她也颇受皇上青睐,还能在御前插科打诨几句,现在怕是开口就会被杖毙。
什叫今时不同往日,这就叫今时不同往日。大宫女按捺住满心恐惧,回凤仪宫发现方氏已经离开,便如实将二皇子被送走消息说。赵碧萱满以为晟帝接走儿子是为亲自教养,哪知道是送到不知名地方,发疯般跑出去,想问个清楚明白,却被看守凤仪宫侍卫用剑戟顶回来。
这哪里是解禁足,却是换个地方继续,凤印没,儿子没,自由没,即便弟弟意外,bao亡,晟帝也未给予丝毫怜惜。凤仪宫上上下下侍从,莫不意识到个可怕事实——贵妃失宠!
赵碧萱瘫坐在软榻上,双臂抱紧身体,试图驱赶从骨髓深处狂涌而出寒气。除寝殿华丽些,她现在日子跟以往待在冷宫时有何差别?
当赵碧萱深陷在恐惧漩涡,并且终于想明白,打算好好伺候帝王以重新夺回宠爱时,周允晟已经在去西南路上。赵玄原以为皇帝忌惮自己,必定会将自己拘在京城弃之不用,却没料他三番两次把极其重要差事交托,看着倒像是对自己颇为信任。
“将军,您说晟帝是不是想像咱们对付恭亲王那般,让暗卫扮成流寇将您截杀在此处?依属下看,您不如借此机会离开,然后暗中推动西南民乱,将咱们军队混入农民军中,先杀晟帝,再举着反对朝廷专制大旗直接杀回京城。届时等您上位……”
副将话未说完,就被赵玄赏耳光,斥道,“日后休要再提这种话。”
副将接连试探几次,确定将军没有叛反之意,也就不敢再多言。将军想当臣子也好,想当皇帝也罢,他们都誓死跟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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