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几天,朝堂上掀起股敦促帝王立君后和储君旋风。君后和储君人选不用想,定是高旻和五皇子无疑。
太监总管帮李瑾天整理成堆奏折,每本奏折都把高旻和五皇子夸到天上去。仿佛这二人是神佛降世,特地来拯救大燕朝纲,帝王得此二人辅佐实乃侥天之幸。
“好好好,连朕这个皇位竟也是因为纳高旻才得来。好得很!”李瑾天将奏折狠狠扔出去,眼睛赤红片。
太监总管低垂着脑袋,连大气儿都不敢喘。
李瑾天胸膛剧烈起伏片刻,竟奇异平静下来,亲手捡起奏折拍打干净,徐徐道,“罢,既然是众望所归,那便立高贵君为君后吧,着钦天监挑个好日子。”至于立储之事,能拖几时是几时。他很喜欢五皇子没错,但只要想到五皇子身后站着高家,他就觉得膈应。
就想着不灭西夷绝不还朝,如今九十九步都走完,剩下最后步却功亏于溃。以个失败者身份回京,接受朝臣指责和李瑾天宽恕,他怎甘心?
于是他写两封信,封给兄长,封给最信任璃王。
璃王与高朗会面过后相继秘密离京,沿路筹措粮草送往边关。因他二人位高权重,所过之处官衙无不大开绿灯,即便搬空当地粮仓,也未有个*员敢于上禀。但他们不禀,李瑾天派出专门监视高朗和璃王暗探却将此事秘密递呈到御前。
李瑾天看过密报后浑身都在发抖。高旻有难,首先想到人不是他,却是璃王,且璃王为他竟能不顾生死远去边关,可见用情至深。
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这二人没有关系。没有关系会甘愿同生共死?没有关系会冒着擅自离京大罪前去救援?这也罢,更让他心惊是高朗和璃王能量。他们路西去竟如同帝王巡游般,没有任何个*员敢于违抗他们命令,要粮草就给粮草,要兵丁就给兵丁。这些人究竟将他置于何地?若是高朗和璃王意欲造反,他们怕是当场就会归顺。
太监总管应诺,捧着他草草写就手谕往钦天监
李瑾天出离愤怒,但在朝堂上却表现非常平静。他知道,越是在这个时候,越是不能流露出丝毫异状,从而让高家和璃王警醒起来。
有兄长和璃王驰援,高旻终于踏平西夷,班师回朝。此时,他在大燕威望已经上涨到个空前高度。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,谈起高将军无不盛赞不已,直言若非高将军勇猛,哪来大燕太平盛世。
原来大燕太平盛世竟全是依靠高旻得来?李瑾天站在城楼顶端,微微低头,用冠冕上十二旒遮挡嘴角冰冷笑容。
望不见尽头军队浩浩荡荡走来,扬起漫天沙尘。高旻坐在骏马上,身甲胄散发出寒光。他抬头仰望城楼,先是看向长高些许儿子,冲他飒爽笑,这才看向帝王。
李瑾天招手,眼里温柔宠溺如既往。高旻忽然觉得安心,也难得柔和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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