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荣拿着铅笔,在那画像眼睛中轻轻描几笔,又在脸上添几道,便拍拍手道:“洛小姐,你便照着那铅笔印记,描上遍吧。”
那铅笔印极淡,众人看几眼,却是根本看不出来什玩意儿。洛凝知道他不会用毛笔,便轻嗯声,左手捏住袖口,右手提起桌上小楷,顺着那印记描起来。
开始时候她还不是很理解,越画却越是惊奇,到最后却是神色兴奋起来,描绘更加细致,良久才丢下画笔,高兴地叫道:“林大哥,知道。”
众人再往桌上望去,却见那衣衫褴褛老者,眼中仍是有些忧愁,已淡许多,脸上却多几道浅浅笑纹。
顺着林晚荣方才话,想上想,众人便有些明白。贫穷百姓在这河堤之上虽是苦些累些,却终归能够吃饱饭,自然有笑容。那眼里忧愁,却是担心堤坝修完,再难得温饱。穷人笑时候,也是带着泪,便是这画真实写照。
小姐,也是有些敬佩地看他眼。
林晚荣心情沉重,就像压几块大石头,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公子哥,不仅是在大华朝,就连在他前世,见到也不少。脱离现实,脱离群众,真是要命啊。
洛凝以己之心,度人之腹,想当然画这幅画,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鹜,她初时也甚是骄傲。现在想想,真是错离谱。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,这画立意便错,用败笔两个字却是轻,这完全是件废品。
洛凝眼圈通红,拼命抑制住眼泪,她成年以来,便因聪颖过人才学出众,得金陵第才女称号,虽然也保持着谦虚谨慎,但女子心里那点小小虚荣自然是有,这次乃是她成年以来受过最大次打击,她虽坚强,在众人面前被林晚荣批通,心里委屈自然少不。
“要想画人生,先要画人心。”见那洛凝泫然欲泣样子,林晚荣感慨叹口气,接道:“莫哭,莫哭,有补救之法。”
事实上林晚荣对这种改动不是很满意,以素描笔法去改这国画,只能算是牵强附会吧,但是刚才话说得太狠,将洛凝那个小妞逼得要哭,只好能救多少是多少。
众人皆是长长出口气,说实话,洛凝那画,笔画技法皆是登峰造极,又是有感而发,实在是难得佳作,若
洛凝擦擦眼角,哼道:“谁哭?你有什补救之法。”
林晚荣自怀里取出那自制铅笔,笑道:“就要靠这宝贝。”
这铅笔,除洛凝外,其他人却是都没见过。婉盈似乎是忘记与林三别扭,开口道:“林三,这是什?”
林晚荣微微笑道:“这是匹黑马与匹白马相爱百年之后,化为灰烬,用他们骨灰浇制而成,叫做铅笔。”
婉盈愣下,轻嗯声,旋即领悟过来,这是这个林三在打趣自己呢,这人真是坏透,都到这个时候还有这般心思,她轻啐声,扭过头不去看他,却拿眼角余光望着林晚荣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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