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思雨这次听得十分认真,沉默良久后喟叹道,“原来如此,却是误会老祖宗和大哥。你说得没错,低嫁比高攀确实好得多,活着痛快。”
“低嫁这种事也不定都能过得舒坦,也得你自己开眼,挑个有担当有能力有责任心良人,看得准,这辈子也就得靠。像你上次挑那李家公子,百无用竟还摆那高谱儿,嗤……”虞襄不屑冷笑。
虞思雨以前觉得虞襄嘴巴毒,字字含针,句句带刺,心态放平和以后才发现她简直字字珠玑,从不妄言,不免笑道,“妹妹说是,早该听你,否则也不会选来选去又选中个没良心畜牲。”因与虞襄相处久,她自己没发现,旁人却看得清,以往性子也与虞妙琪般虚伪造作,这些年来竟慢慢往泼辣里发展。
她不
虞妙琪才掌家不到月就收买许多仆役设下此等毒计,更有降雪甘愿为她赴死,其蛊惑人心能力可见斑。虞思雨害怕老祖宗和大哥也被她蒙蔽,在树下直绕圈圈,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探看。
“想偷听?那就去吧。”虞襄朝池塘里撒下捧鱼食,漫不经心说道。
“可是冯嬷嬷和马嬷嬷在门口守着呢,不敢。”虞思雨对两位嬷嬷十分惧怕。
“你去,她们不会阻你。”虞襄挥挥衣袖。
两人凑在块儿竟没有吵起来,也没暗中争锋相对,此情此景当真百年难得见。直到这会儿,虞思雨才真正解到虞襄性子有多直率,你对她客气,她亦对你礼让三分;你对她好,她也对你好;你对她掏心剜肺,她便报以全心全意。
与这样人相处无疑是最舒服最安全,不用害怕哪句话说错就得罪她,然后在背后捅刀子。当然,她若是当面报复回来,虽然让人颇为难堪,可过就过,绝不会记恨。
忆起过往种种,虞思雨摇头叹息,少顷担忧问道,“就算证实并未与方志晨交换定情信物又如何?清白毁在他手里,怕还是要嫁给他。万万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。”
“就凭你那榆木脑袋,想不到事情多。”虞襄嗤笑。
被噎得满面通红,虞思雨也只冷哼声,并不反驳。以前总听虞襄骂自己榆木脑袋她还不服气,如今看明白想通透,自己都觉得自己蠢,要不怎会哭着喊着要嫁进方家那种腌臜地儿,甚至不惜自毁清誉。
虞襄见她表情消沉,安抚道,“你且放心,哥哥绝不会让你嫁给方志晨那种人渣。哥哥职位特殊,是皇上用来与各大世家抗衡棋子,这就注定侯府女儿不能与世家大族联姻。若是双腿完好,顶天也只能嫁个毫无根基寒门士子,并不会比你好到哪儿去。老祖宗已经尽力替你安排条最稳妥出路,并非不爱护你。高攀不如低嫁,你背后立着永乐侯府,立着虞都统,嫁进夫家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?偏你喜欢作践自己,个劲儿往那高门大户里钻,宁愿给人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也不愿令自己活得痛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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