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片刻后摇头,“未曾。”
“可曾克扣过你份例?”
沉默时间越发短暂,“未曾。”
“可曾在外人跟前让你没脸?”
“未曾。”那是因为你回家后立刻就会给没脸!
,“你敢打?你害你还敢打?老天爷在上头看着呢,早晚有天你要遭报应!”说着说着眼泪就汩汩往外流。
此时此刻她觉得无助极,斗那多年,她即便不肯直面也不得不承认,她对虞襄确心怀嫉妒,但更多是恐惧。她喜欢招惹她,却又害怕真把她惹怒,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与虞襄抗衡能力。
然而眼下,虞襄似乎是真怒。
虞襄确怒发冲冠,五指狠狠扣住虞思雨下颚,将她脸抬起来,字句沉声开口,“虞思雨,你当真蠢到极点你知道吗?今儿便给你指条明路。你那肚兜是你院子里负责盥沐钗钏二等丫头降雪偷走,交到金嬷嬷手上,又转而交给她二女婿带下扬州。她那女婿雇个流民游说方家母子,说奉命令让他们来毁你清誉,事情闹得越大越好。你却是说说,你究竟怎得罪虞妙琪,让她设下如此毒计害你终身?你以为你从她那里拿走古董玉器乃至田庄铺面都是大风刮来?她面上不言不语百依百顺,背地里恨不得捅死你呢!”
虞思雨听得呆愣,脑海中划过道道闪电,及至最后几句忽然悟。要问她怎得罪虞妙琪,不就因为得知她身世?是,如果自己嫁在京城,倘若哪天管不住嘴巴将她身世宣扬出去,虞妙琪还怎立足?更何况她凭借这个隐秘三番四次从她那里讨要东西,且还件件价值连城。她不恨她就怪!
不想不觉得如何,顺着虞襄问句点点深想,虞思雨恍然发现,她这些年除心底那点不甘,日子确实过得很滋润,身上穿头上戴口里吃,虽不名贵可也精致,比起其他公侯伯府庶女们要好得多,更未曾受到下人白眼和磋磨。就是邱氏恼人些,可大多时候也都卑躬屈膝,埋头干活,并不曾在她跟前张狂。虞襄虽然口舌锋利,时不时挤兑敲打,却从未背后下过黑手。她喜欢就是喜欢,厌恶就是厌恶,从不矫饰
若是两人交换立场,虞思雨肯定也会寝食难安,然后绞尽脑汁去对付她。
然而转念,她又迟疑起来,色厉内荏地叫嚷,“虞襄,你不用挑拨离间,琪儿温柔和顺待人真诚,万万不会害!反倒是你,时时刻刻挤兑逼迫……”
话音未落,虞襄又是狠狠巴掌抽过去,更为用力扣紧她下颚,叹息道,“你怎总也抽不醒呢?这辈子就是被人卖还帮人数钱命!咱们好歹相处这些年,性格你应该解二。这人最喜欢明火执仗干,不喜背地里耍阴招。且问问你,这多年下来,可曾背后陷害过你?”
虞思雨嘴角缓缓沁出丝鲜血,拧眉思量片刻,不情不愿答道,“未曾。”
“可曾命下人刁难过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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