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躲在屋里足不出户虞思雨忽然登门,还带许多礼物。虞妙琪笑着把她让进屋,行止间丝毫不见芥蒂。
虞思雨略寒暄几句,期期艾艾开口,“妹妹,不是姐姐贪图母亲嫁妆,实在是长者赐不敢辞。那等境况下若是坚持推拒,老祖宗还不更加生气?也是没有办法,母亲没怪吧?”
林氏怎会不怪?事后解到几间铺子和田庄价值虞妙琪也都心头淌血,恨不得把虞思雨生吃。
虞妙琪垂眸喝茶,再开口时语气说不出亲切爽朗,“母亲怎会怪姐姐。这些年母亲对姐姐多有疏忽,这回给姐姐添妆也算尽份心。届时也要准备份厚礼送与姐姐,以全们姐妹之情。”
虞思雨大为感动,握住她手赞叹,“还是妹妹贴心,不似虞襄,就是个冷心冷肺。”
管管?好歹给她提个醒啊!府里乱起来谁也讨不好。”
柳绿鄙夷瞪她眼,用口型无声道句‘傻丫头’。
虞襄用针尖挠挠头皮,轻嗤道,“傻丫头,能看明白,老祖宗焉能看不明白。虞妙琪犯错也等于林氏犯错,老祖宗就等着抓林氏把柄呢。你想想七出之条她犯几条?不顺父母、不事姑舅、不教儿女、妒忌、多言,放在别家早被休弃,也是老祖宗心软,这些年又腾不出手来,这才放任她。你且等着看,她们这回若是捅篓子,老祖宗必定不会轻饶。个休离;个要关上几年,要远远发嫁出去。”
桃红听得直咋舌,再不敢多言——
正院,老太太也得信,知道虞妙琪并没大动,只废两条不轻不重规矩,于是对马嬷嬷喟叹,“还当她多有心计,却也是个短视。这两条废除规矩确无关痛痒,然而她却不深想步:那些下人常年有人管束,这个干什那个干什都有明确分工。她下子把管束之力拿掉,分工也就模糊,这件事谁负责那件事谁负责都没定论,可不叫下人惶惑。你推推你,差事都没人干,府里早晚要闹出乱子。就比如匹夹紧腹部疾驰骏马,你忽然松开挟持它力量,它瞬间松懈下来难免撩蹄子摔倒。管理中馈也是门学问,其中道道跟治国有异曲同工之妙,治国严谨则世道清明,治国偏颇则乱象丛生。虞妙琪到底比不得襄儿啊!”
虞妙琪掩唇轻笑。
两人继续闲扯,临
马嬷嬷附和道,“那是自然,襄儿小姐毕竟是您跟侯爷手把手教出来,寻常人比不得。”
老太太心情稍缓,低声沉吟,“沈家到底是商家,见识浅薄,教出孩子实在拿不出手。”
马嬷嬷点头称是。
两人却有所不知,并非沈家不会管教,而是不敢管教,单看沈元奇,放在万千人中也是极为出色。说到底,虞妙琪被沈家捧得太高,不小心给捧杀,这才成如今这幅模样——
因虞妙琪手段温和循序渐进,又暗中寻找能扶持亲信,接下来半个月侯府并没闹出任何乱子,她也就渐渐放松心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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