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大为触动,边擦泪边点头,然后催女儿赶紧回屋休息。
虞妙琪辞过她,高脚底脚走进厢房,却没即刻睡觉,反而唤来金嬷嬷询问侯府情况,尤其关于虞襄如何掌家,任何个细枝末节都不肯放过。
金嬷嬷拿来本厚厚家规让她翻阅,自己立在旁详细讲解。她心知林氏是个靠不住,日后只能依仗刚强二小姐。
“这百零八条家规均为三小姐亲笔罗列,府里每个下人都要背记,隔段时间还会抽查,记不住扣月银。您瞅瞅,她还将倒夜香、打更、浆洗衣服等下人月银提高到三等丫头份例,简直败家!还把所有人编成小组选出小组长,对组员进行监管,犯错超过三次扣月钱,超过五次不拘家生子还是签活契,统统踢出府去。还有负责采买人需两月轮换次,这差事还没上手就给捋,能干成什大事?每隔七天让下人轮休两日,主子需要伺候时候岂不是没人……”
金嬷嬷抱怨起来就滔滔不绝,最后总结道,“三小姐这哪里是管理侯府,如此多规矩条款不能逾越,却是在管理军营呢,直弄得府里怨声载道。二小姐,您可不能走她老路,否则非得被人骂死。”
虞妙琪和林氏熬整晚再加个上午终于把账本看完,莫说窟窿,就连丝毫不妥之处都找不到。
虞襄造得账册实在是太精细,误差简直控制在毫厘之间,甭提林氏,就连凭己之力撑起侯府养大虞品言老太太也多有不及。
倘若她双腿完好,也不知是何等惊才绝艳人物。
林氏自信心在看完账册时便已消失殆尽,老太太过来撵人时候她差点张口把中馈还回去。若是输给个十四岁小姑娘,她脸面就不用要。
然而虞妙琪拉住她,死死拽着她手暗示她不要反悔。辞过老太太,两人满脸憔悴回到正房。
府里确实有人不满,但大多数都是金嬷嬷这样捞不着油水管事嬷嬷,其余下仆对虞襄都是敬服。就是那些管事嬷嬷也不敢对虞襄有丝毫非议,须知她跟她哥哥样,也是六亲不认主儿,管你是不是家生子,
林氏第时间给放在厅中牌位上三炷香,然后跪下念念有词,也不知在说些什,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。
虞妙琪扶着额头闭目养神,等她念完问道,“母亲,你是不是又想逃避?是不是不想掌家?”
“,掌不。对不起言儿,对不起俊杰……”林氏说着说着又开始抹泪。
自己哭时候不觉得如何,看见林氏哭,虞妙琪感觉说不出心烦,强忍怨气劝慰,“母亲,你与父亲感情深厚,因失去他而陷入悲痛是难免。他泉下有知只会觉得感动,哪会苛责于你?你若实在觉得对不住他就更应该坚强起来,把这个家管好。日后还要嫁人呢,没有你帮衬怎办?在这侯府里,只能依靠你。”
她与林氏并排跪在起,认真道,“母亲,你莫怕,会帮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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